“娘……”她垂下双眸,将她母亲最后的留言捧在胸口,缓缓的滴下热泪。
娘真的成功了吗?她真的启动那个阵了吗?可是就算她又会到了那个世界,那里真的会有爹吗?她还会回来吗?她真忍心丢下她的朵儿吗?安思朵咬著下唇,无声啜泣著。
“不要尽往坏处想。”他掏出手帕递给她,“你母亲应该有逃出火灾现场,否则警方怎会没任何发现?或许你母亲恰好要去哪才来不及和你联络。”
她接过手帕,摇著头拭去泪渍,“这就是她的‘联络’了,她……她真的走了。”她鼻头一酸,泪珠又不听使唤的滑下来。
“走?听你的话好像……你知道母亲去哪了?”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勾起了他对她的“观心”——观察之心。
“呃……”该告诉他吗?堂堂一个外科医生会信这事吗?大概只会视为无稽之谈罢了。思及此,她改口说:“你没瞧见吗?这张纸上我娘写著『无法再见了’,这不就是她丢下我走了吗?”她指著写在纸上的那段话。
“是这样吗?”他感觉事情并没她所解释的那么单纯。
“当然是!咦,何时娘和你有了什么的定,我怎么不知道?凤玉?那不是我娘给我的那块玉?是什么样的约定,又怎会扯上这块玉,于先生,你可以告诉我吗?”刚才只顾著伤心,差点儿忘了娘那段不明不白的交代!安思朵拭净泪债,专心等他解释。
“这该从何说起?也罢!是该告诉你那块凤玉的秘辛,毕竟……那块凤玉现在在你身上吗?”他以眼神询问她。
“嗯,出国前娘说给我护身用的。”
于季生端起咖啡啜了口,而后他放下杯子说:“根据于家祖传的资料研判凤玉该是于家的,它和另一块龙玉——本是于家的传家之宝,似乎是在某一代,一位于家的祖先,将凤玉赠与他人,也从那一代起于家多了一条祖规——只要凤玉持有者前来求助,于家子孙皆得尽全力协助,待事成才能取回凤玉。”
“咦,有这种事?”安思朵又看了眼母亲的留言,“那我娘岂不是拿著凤玉请求你照顾我?但这说不通呀!我都已经成年,哪需旁人照顾?再说这些年,凤玉都是我带著,娘怎可能拿凤玉向你求助?该不会是……你对我们安氏的凤玉产生觊觎之心,瞎掰的吧?”
他泄出一声冷笑说:“就算那块凤玉价值连城是块无价之宝,我也不看在眼里,我会应你母亲之求前来,主要是为了承诺──一个于氏祖先许下的承诺,传家之宝能不能取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待我履行这个承诺后,这条于氏祖规就能删去,传家之宝……呵!再换一项不就成了?”
他狂妄的语气,让她无法反驳,只能逞强说:“是吗?那你又是何时见著了凤玉,应了我娘的请求?”她根本不曾听娘提过这件事,实不能怪她怀疑他的动机。
“难不成你怀疑你母亲那张留言是我伪造的?”瞧见她眼底的那抹怀疑,使他不由叹了口气,捺著性子说:“六年前!你还记得六年前你曾住院的事吧?”
自己怎可能忘记,那是她一生的污点!咦,他怎么知道?该不会……他也知道她住院的原因吧?安思朵轻轻点了个头,眸底升起一抹防卫。
“就在那时我不小心遇上了你母亲,当时她似乎把我误认成某人。”到现在,他还是弄不清楚,当时她为何会叫他那个名字,经他查证后,她叫的那个名字就是立下此荒唐祖规的祖先。
“后来交谈之下,你母亲得知我是于氏后代,立即问我是否知道那块凤玉的事,还主动提起我们于氏秘而不传的祖规。”他啜了口咖啡,脑海里浮起当时的画面,“其实当她提起那条祖规时,我已信了一半,相信她真有那块历经多代不曾出现过的凤玉。”
顿了顿,他又说:“隔日她取来凤玉和龙玉一合,更证实了于家祖规并非传说,是真有那么一块玉。”他将整件事情简化说明。
若非那场怪梦,那场重复在他梦里出现不下数百次的怪梦,促使著他去挖掘于家祖传秘辛,他又哪会认真看待“凤玉”那条祖规,早就像其他于家人,将“凤玉”视为一则传说罢了。于季生暗忖。
“难道你就真要因那块玉,遵循你们于家的祖规,任凭持有者对你任意索求?”她无法理解,心想,都什么时代了,怎还会有这种事出现?这该是在古代才有的呀!
他唇角漾出一抹笑意,“我们的祖规只说‘尽己所能’,并没有要我们赴汤蹈火,所以当你母亲提出要我照顾她的女儿,而且是在她逼不得已的状况下才需要我履行承诺时,这还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能不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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