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封书棹拍起门板,似乎颇著急。
缓缓打开门,我望著一脸焦急的封书棹说:”我……没事。
“我以为你不见了。”他松了口气。
“怎麽会!我睡得好沉,要不是想上厕所,也不会离开温暖的被子。”我力持平静,粉饰太平地道:”你呢?我醒来见你不在,心好慌……”天啊,我首次了解到自己的性格居然有如此黑暗的一面,太不老实了,明明听见关聿媚来找他,还故意装作什麽都不知道。
封书棹皱了皱眉,然後展臂邀我入怀。”对不起….方才……。
“哇!我好冷!”狠狠中断他的话,我缩在他怀里发抖个不停,”你抱我回床上好不好,我刚好急,忘了穿鞋。”不要,什麽都不要告诉我!拜托——我宁愿被骂鸵鸟被讥胆小,也不愿听你收回向我求婚的话。
“真是小孩子,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抱我回床後,封书棹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我鼻尖。”我去弄杯热牛奶给你喝。”
“不要!”我拉住他,像只小雏鸟不肯让他离开。
“乖,我一会儿就好。”封书棹坐在床缘,温柔对我道:”你身体好冰,真的需要补充一些热量。”
“才不要。”我撒赖地抱住他。这样也可以取暖。”
“这麽撒娇?”封书棹俯头吻了吻我的唇。”教我如何舍得违逆你的意思。”
“嫌弃我了吗?”我毕竟不像关聿媚那类柔美清灵的女子,天生能对男人散发柔媚的吸引力。
“怎麽可能?”他极尽缠绵地将我吻个彻底。”除非你嫌弃我。”
“是呵,欧吉桑,等你年老色衰,我一定抛弃你然後找个小白脸来养。我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有精神可以和封书棹开起玩笑,我想,他能这样温柔地吻我,一定是关聿,媚的事情解决了。可能是我刚刚躲在浴室自怨自艾时,那个很拽的封瑞海良心发现,来向他未婚妻赔罪了吧,不然封书棹怎麽半句提也没提要和我分手。
“你不会的。”他一点也不生气,对自己相当有山口信。
“哼,你可直一放心!”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
信任?我倒不曾以这样的角度思考过我和封书棹的关系。
“室,你能付与我相同的信任吗?”
“当然。”我直觉地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後来,在很後来的时候,我才领悟我根本没资格这样说。
“那麽……我们取消原先的计画,延後结婚的日子,好吗?”
什麽?二我惊愕地望著封书棹,不能置信。
这算什麽?关聿媚的眼泪胜了我的感情?她——到底还是封书棹的最爱?
我黯然猜想著,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窒人的失望沉沉从头顶压下,我双眸瞧不清他的表情,耳朵也听不见他又说了什麽。
封书棹——如果你舍不得旧爱就明讲,何必好心地顾忌我脆弱的情感!你不懂这样体贴待我只会令我陷得更深吗?虽然我很爱你,但我还不至於卑鄙到想利用你的美良而强留你啊.我一定是中流行歌曲的毒中得太深了!
什麽有一点满足,就可以准备结束,有一点点领悟,就可以往後回顾……骗人!那些写词的作家都在骗人!镂骨铭心的感情倘若如此容易释然,那就不叫爱了!
当初打了封与”夫”诀别书请封之凡转交给封书棹时,还学歌词演绎的洒脱,开开心心地笑给满头雾水的封之凡看。我一方面庆幸自己学了点字可以和封书棹作书面表达,毋需面对面和他谈分手;另方面又拼人叩赞美自己多有成人之美,要不封书棹和关聿媚这对有情人就不能终成眷属了。
在作了重重复重重的心理建设後,我以为我真的能潇洒离开,谁知过了三个月,我心情不但没好转,还每下愈况——
“宜室,我去吃午饭了喔,要不要帮你包便当回来?”染著一头红发的伊姐跑来问我。
我目前在中部一家书店打工,这家书店规模还不小,光白天班就有四个员工,我们中午吃饭采轮流制,不过,排第一的人通常会替大夥儿包饭回来。
“伊姐,不用了,我不饿。”我蹲在几个纸箱旁忙,今天进了好多书,我想赶快整理好好上架。
“这麽节俭啊,老不吃饭?”伊姐也蹲了下来,她两手支著下巴,闪动她卷翘的睫毛问我:”爱漂亮也不是这种爱法,小心减肥减到胃壤掉。”
“我真的不饿。”虚弱朝她一笑,我是真的没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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