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水银路灯散发出光芒……往左看,房子;往右瞧,房子;前面是巷子,后面……此路不通。
好、极、了,没有一个他认识的路标。
不用郑雅今提醒他,宁与锦也知道三更半夜这附近招不到出租车,况且他一没带手机,二没带皮夹,想走回‘地下室’——等天亮比较快。
‘我的要求不多,一个吻而已,只消你柔软唇瓣碰一下我的,叫我带你去哪里都成。’
不知何时郑雅今已靠近他身边,说着会让他抓狂的话。
宁与锦瞪着郑雅今,心里幻想着拿西瓜刀将郑雅今砍成十块八块的样子。
拜托!谁火大追杀人时记得带手机和皮夹?为什么他没带就得遭到变态袭击?
纵使这个变态长得不错,但是变态就是变态,是更改不了的事实……‘我不吻你会怎么样?’宁与锦放下拳头,怒极反笑。
郑雅今耸耸肩、漾开笑,没有回答。
‘最多我等到天亮有人经过,问路回家。’宁与锦狠狠瞪着郑雅今一笑,是黑道杀手开戒前的笑法。
‘店依然开着。’郑雅今轻轻松松地响应,提醒宁与锦‘地下室’目前是无主状态,会发生什么事情又有谁知道?
宁与锦严肃地一手搭上郑雅今的肩,另一手抓握成拳。
‘为你,我认了!’
随着话语一并送出的是击在郑雅今腹部的拳头,虽然没用是十成方,至少也有六成。念在郑雅今是初犯且情节不重,他没有顺势多送几拳。
郑雅今没呕吐,倒不是他挺得住,而是因为他晚餐没吃……宁与锦退后一步,冷眼看着郑雅今弯腰抱肚,痛到张口无声。
‘士可杀、不可辱。’他淡然道。望着郑雅今深刻五官因痛楚而扭曲,他的愤恨得到纾解,怒火渐减的感觉真好。
郑雅今仅能抬头看着宁与锦,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字句。
见状,宁与锦努努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最终选择举步离去。
找不到路没有关系,他努力往前走,走几个小时总会遇到人,问好路他就能回去了,不是非靠郑雅今不可。没走多远,一阵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宁与锦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
这声音在宁静夜里听来格外响亮,是带跟皮鞋的足音;步伐轻重不一,代表着来人正处于脚步不稳之中。
一开始,宁与锦并不想理会跟在后方、目的不明的郑雅今。
可是随着路旁景物越来越陌生,郑雅今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宁与锦也渐渐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终于,在他通过第五个街口时,忍耐力用尽地站定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宁与锦怒极回头,才发现郑雅今离他仅数步的距离。
‘不过是想告诉你,你走的方向错了。’郑雅今苦笑道。
他也觉得自个儿做得太过分了点,竟让害怕迷路到曾经主动吻他的宁与锦气得揍人。
失恋是他的事情,和宁与锦无关,他不该让将情绪转嫁到他身上,即便原因之一是——宁与锦怎么看便怎么对他胃口。
‘你不会早点说吗?’宁与锦低喝。
他既恼着迷路的事实,亦嗔于郑雅今知情不报。
‘我说你会听吗?’郑雅今抚着肚子苦笑。
胃的位置至今仍痛着,可想而知衣服下应是瘀青一片。唉!调戏的代价真大。
宁与锦将嘴唇抿成一直线,没应声。
的确,他没迷路到一种程度之前不会听别人的忠告,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有。
‘你往这边走,大概要绕地球一圈才回得了“地下室”。’强抑痛楚,郑雅今露出业务员骗人用的笑容。
‘你又想要什么代价,一个吻?还是一顿排头?’宁与锦举高拳头、口气不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何况他被咬了两次……不对!刚刚那次没成功。好吧!他被咬过一次半,算起来应该要怕草绳十五年,现在连一年都没到呢!
‘代价?不用……’郑雅今说到一半,腹部又痛了起来,决定开口要点东西。’麻烦给点冰块倒是真的。’
再不冰敷,他无法想像伤处会变成什么样子。
宁与锦睁大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观察着郑雅今,冷冷的笑了笑,然后道:’要冰块就跟我回去。’
他个性冲动,脾气往往来得快也去得快,既然劫吻之仇已报,感觉上郑雅今是可以来往的人,况且君子旭身边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重要的是,郑雅今的态度让他觉得……觉得心头暖暖的,莫名地感觉安心,好像确定有了郑雅今自己就不会再迷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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