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饭?’宁与锦反射性问道。
这次他要郑雅今吃饭,不是独自吃饭会内疚,亦非拖延剪发的时间,而是……而是担心他会饿着。
郑雅今先是怔忡数秒,随后又泛开快乐的笑容。
他喜欢的人,开始担心他了,真棒!
‘那你先洗个澡,我很快就吃完。’他眸底温柔荡漾。
说话时,他的目光瞟向桌面,看到每道菜都剩下一半,意义不言可喻。
‘剪发要洗澡?’宁与锦非常疑惑。
‘不用,但是你开店前总要洗澡,而我需要时间吃饭。’他缓缓挨向宁与锦,眼睛盯着宁与锦刚刚吃过饭、油光水亮的唇,准备伺机夺吻。
‘嗯!你慢吃。’宁与锦点点头。
闪过郑雅今袭吻的唇,他快速躲进浴室里,留下一个色魔在饭厅偷笑。
宁与锦拿了换洗衣服,将脏衣服脱下来丢进洗衣篮,然后开始冲水。
不久,提供他午餐的人来索取报酬了。
不过这事至少有一半要怪宁与锦自个儿,谁教他太习惯独自生活,再加上正值夏天,洗澡时别说锁门,连关门都没有。
随便一张望,一个站在浴缸中抓着莲蓬头冲水的人登时跃入郑雅今眼中。
他用最快速度将饭菜倒进胃里,然后轻轻松松的站在浴室门口欣赏美景。
他来得极快,浴室中的人才刚把身体打湿准备抹肥皂。
应该是天生体质的关系,宁与锦不常出门又昼伏夜出,皮肤却不显白皙而是均匀的小麦色。
双腿因镇日在‘地下室’和居家间爬来爬去,不太壮硕但仍有强健肌肉。
他的上臂二头肌特别发达,不是搬货,就是拿人当沙包打练出来的。
他习惯先将肥皂在手中搓出泡沫,再从颈部慢慢往下抹去。
颈子、耳后、胸膛、背后、双臂、腹部……顺畅的动作瞬间停止,宁与锦的眼角余光瞄到不该瞄的东西,整个人当场石化。
三十秒后,宁与锦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回头确认。
根据郑雅今的推估,宁与锦至少花了二十秒转过头来,又与他对望五秒后才回神开始鬼吼鬼叫——
‘偷窥!混帐,你竟敢偷窥!’宁与锦一把抓起旁边的浴巾抚住重点部位,指着郑雅今直跳脚。
‘我不过是来看看你洗好了没,怎知你门没关,怪不得别人!’郑雅今耸耸肩,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表情。
郑雅今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宁与锦更是羞耻加上怒火,刹那间烧断理智线。
‘可恶!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是男人!’
宁与锦边骂边跨出浴缸,准备海扁郑雅今,问题在于他一分钟前还在洗澡,浴缸里没有肥皂泡沫也有水,个性冲动的他压根儿忘了小心,一脚跨去立刻滑倒;他下意识以手扶墙,怎知手上有皂液相泡沫,比水更滑——
咚地一声,可怜的宁与锦重重坐上浴缸边,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地撞上去,痛得他忘记揍人之事,哀哀直叫。
‘叫你别太冲动,老不听!’郑雅今摇头叹息。
对他来说,欣赏宁与锦入浴属于正常行为,宁与锦想揍人反而滑倒则属于笨蛋行为,不予奖励。
宁与锦痛得说不出话来,仅能睁大眸子恶狠狠地瞪着郑雅今。
这招吓唬别人或许有用,对付郑雅今则是完全失效。情人眼里出西施,宁与锦噙着泪光的双眼让他越看越爱,越看越想欺上前去香一口。
瞥见郑雅今笑颜依旧,宁与锦索性缩成球形忍耐剧痛,懒得理会他。
接下来的场面,足以让宁与锦记恨到死。
先是郑雅今以关心为名,硬是要掀开毛巾看清伤处,脸皮薄的宁与锦自是拚死命挣扎,不幸又由浴缸边上跌至地板,连屁股都跌疼了。
‘就跟你说要检查伤处,现在好了吧!一个伤弄成两个伤。’郑雅今口吻宠溺,手瑞安抚似地来回抚摸宁与锦的头。
‘哼!’宁与锦撇开头,抓住毛巾的手更使劲儿了。
懒得跟郑雅今吵,他没不自量力到跟一捻红业务部新星斗嘴,但是不给看就是不给看,这无赖根本是打着检查伤处之名行性骚扰之实!
‘你都已经受伤了,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手动脚?你想太多啦!’郑雅今噗吓一笑,准确无误地猜出宁与锦的心事。
宁与锦仍旧不说话,扯住毛巾的手却放松了一些些。
‘还痛不痛?’郑雅今半蹲半跪和他平视,声音尽可能温柔。
大多数人都吃软不吃硬,宁与锦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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