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蝶却没有反应,伏着墙面,只是肩头微微颤抖。
怎么她还哭得意犹未尽?
凤阳心中有些不忍,伸手搭住她的肩,正想安慰她什么,孰料原来她的颤抖
是——
“哈……嘻……”
他猛力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迎视他的却是一张笑得欲罢不能的脸。
“你……还没笑够?”他真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在短短数分钟的时间
里,情绪反覆至这般?
而宋致悠那个精神科医生居然会搞到诊所关门大吉?病患明明多得很,至少
眼前的她,就属于高危险群。
“好嘛……我不笑你就是了。”看他不答腔,她仁慈地敛住笑容,抚着胸口。
“不过,你也不用像逃命一样嘛……这掉眼泪,每个人都会的啊!”
“是啊!只是……有人掉得特别凶。”他故意糗她。
品蝶撇了撇嘴,不睬他。
两个人倒挺有默契似的,同时缄默了好一阵子。巷里的夜空像狭长的墨带,
里住了他们。
凤阳终于先开口。“其实刚才电影中的那一幕,令我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
还是实习医生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在急诊室的门口放声大哭的情景。也许这种
情形在医院是没什么稀奇的,在那儿除了医务人员,就是病患,有的忙、有的苦,
似乎谁也没有那份多余的心力去同情谁。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女孩是为了
筹不出住院的保证金而急哭了……”
“你替她付了?”
凤阳点了头。“可是,小女孩的妈妈依然成了植物人……”
品蝶跟着吁口气。“你已经尽力了。”
“没错!我也是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事隔两年后,那个小女孩又来
找我,而且带着她母亲——”
“她母亲?不是已经……”
“不错。当她推着轮椅来见我时,我也吓了一大跳,更令我不敢相信的是,
由她母亲口中竟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谢——谢——你’。后来,小女孩告诉
我,因为我按月寄给她的钱,使她没有后顾之忧而全心照顾母亲,而且她声称遇
上一位奇人异士,以中医的疗法,竟然在她母亲身上出现奇迹。当时,我认为很
荒谬,但是,事实又摆在眼前。”
“于是,你开始研习中医?并且创了‘阳石坊’以悬壶济世?”
他点头,继之又摇头。“说不上什么济世,只是一种抛砖引玉罢了!如果是
能力所及,能够适时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或许……人世间就可以减少一点
遗憾……否则,像片中的女孩,等到了荣华富贵,却等不到妈妈的生命——许多
东西,一旦来不及了,就无法再来过……”
这一席话说得令何品蝶鼻酸,曾经……
“啊,你……怎么啦?”发现她哭了,凤阳却慌了。
“我……曾经也是那个女孩……可是,却没有奇迹……”
原来!她想起了已故的母亲?一缕柔情叫她裂化带泪的楚楚可怜状给挑起,
他拥她入怀,嘴里咕哝地想安慰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只是一个劲儿地抱紧
她抽搐的身体。
他明白,有些悲苦不是安慰可以了事,或许倾泄一番比刻意压抑来得好过。
而她这一倾,宛如泄洪,他的胸前已经被濡湿一大片……
她成串的泪水好似掉入他心湖中,掀起巨波澎湃。
那个霸气的女郎在此刻,只是一个需要怜惜、呵护的小女人。
一种冲动,他执起粉厝,轻怜地吻住了她颊上的泪水……
“别再哭了……哭得丑死了。”
她勉强止住泪水,揉着红肿的眼睛说道:“真的很丑吗?”
凤阳心疼地露出微笑,轻拧了一下她的脸。
“不!你不丑。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他说出了真心话。
“真的?”她破涕为笑。
没想到经她这一哭,他终于说出人性化一点的话。
早知道,她一开始就该有空没空对他抱头痛哭一番。
“阳,过两天,有关婚礼……”她想招供,却不知如何开端。
“你别担心,婚礼不成问题,请你要相信我。”他眼瞳中闪烁着坚定、深情
的火苗。“没有你,那就不算婚礼。”
“阳……”她的心霎时满溢着幸福的喜悦,甜滋滋又飘飘然,令她几乎飞扬
起来。
“阳……你这么好,我不应该——阳……怎么啦?”话还未说完,她发现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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