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我与他脸庞相距不过几寸,近的连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我的身躯也全陷进他的两臂之间,浑然不知刚才是怎样落入他的怀抱的,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眼前卢永霖带着温柔微笑的脸。
又一阵阵的“喀喀”声唤醒我的视线。高跟鞋急促而愤怒的声音敲着我,提醒我及时目送林琪珊的远去,也许是因为我频频朝同一方向望去,卢永霖此刻也发觉了不对劲,跟着加头。
“原来是这样?”卢永霖对着林琪珊的背影问我。
“嗯?”我不解他的意思。
“我是不是托了她的福,才得你投怀送抱?”他回过头,温柔的笑不见了。他知我对林琪珊的心结?
“啊……”我既羞愧又恐惧。
“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他的眼神冷淡的封了冰。
我的心也跟着封了冰。
这算是什么样的发展呢?忐忑地过了一个星期,卢永霖照样准时来敲我的大门,更显得我这星期以来的有不安与多疑,有多么可笑!
平静的生活从此于我成奢侈。
卢永霖变,变得陌生,不!变得让我更觉得熟悉。这么说吧,卢永霖变得比以前更热情,见了面就来个热情拥抱,再加一个热吻,手更是无一刻离开过我,或牵手、或搭肩、或揽腰,找到空档便要索吻,他变得极具侵略性,笑容更加邪魅,好似多数同行笔下那种坏坏的男主角,更印证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那个坏的让人想拿钻戒砸死他的男人。
让我觉得熟悉的原因是他回复了初相遇时的面目,霸道而邪气,与之后几次来往,温柔而贴心的他相悖离,所以又让我觉得陌生。
如果他以前是用鲸吞蠢食的手段追求……他对我如果算是追求的话,他身经百战地,现在改采速战速决的方式想攻城掠夺了。
等了一个星期,在疑惧与期待中等到了一个热烈的情人——是情人吧?事到如今,我不想承认也不行——我悬空的心感受到踏实,却又低荡着一丝陌生。我自他如火的拥抱中滑轩脱逃,笑着将他送我的……
“这是什么花?”花痴的我不耻下问。
“绣球花。”他在我颊边偷了个吻。
我红着脸逃开,找个尘封的瓶子洗了洗,将他头一回送我的花插上。牛皮糖卢永霖亦步亦趋,在我洗瓶子时候猛嗅我脖子,弄得我差点将之摔碎,在我插花时研究着我的头发,一丝丝、一绺绺地玩弄,吊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你去坐着好不好?不要动手动脚的。”我警告他。
他故意一甩头,搞笑地摆个酷酷的Pose,然后找个位置坐下,我才得片刻喘息。今天他紧迫的攻势与往日大不相同,以前就算想碰我一下也是不着痕迹地,等着我发觉后才给他一个白眼,今天,是哪里不一样了?
自从出院之后,因为有着星期天他会出现的预期心理,所以我寒伧的狗窝整理的比以前稍稍干净了些,衣服也乖乖地吊到阳台去了,小床上的毯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只是东西依然有些凌乱。
卢永霖会挑剔我作息时间与饮食习惯,倒是不会对我的生活习惯有什么意见;他重视我的健康,但不会管束到我私人空间,这也是他现在得以坐在我沙发床上的原因。
若非如此,他早就被我赶出门了。
“雅雁,今天不要打保龄球好不好?”他叫着我的名字。我对他下的禁令许久前就无效了。
“好啊!那你说去哪里好?”
“去游泳怎样?”他的声音里有些浓浓的贼笑。
“我游泳容易感冒。”我才不上当,依他今天这种不良色狼的行径,游泳?我全身上下的豆腐都会被他吃光的。
“哦!”他的声音里透着失望,随即又兴致昂扬道:“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了。”
“哪里?”我满脸戒备。
“去了就知道了。”他朝我眨眨眼,一脸神秘。
我几乎在半推半拉间被他黏上了车,我怀疑自己真正走的路究竟是几步!见过黏蝇纸没?卢永霖就像是个大型的黏蝇纸,而我就像是黏蝇纸上的老鼠,被他一路黏着,只能偶尔挣扎着四肢,象征性地动个手脚。天啊!我们有必要这么亲密宣告世人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我们之间,真的已经亲密地到了这个地步?
但是不可讳言地,我陷进迷惘了。
坐上车,照例由卢永霖为我系上安全带,他抓住机会又是一个长吻,我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车子驶上高架桥,可惜我是个路痴,不知往哪个方向,如果他此刻真要把我载去卖掉,我也无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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