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站在房间里怔怔地看着四周,那房间并不大,可是布置得相当雅致,和恭王府前面那种金碧辉煌的浮夸完全不同,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纔好——这就是师父说的「真正的命运」?
想起师父他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公子?」
他连忙用脏兮兮的袖子擦干眼泪,一张脸抹得岛漆抹黑的:「什么事?」
进门的侍女讶异地看着他:「公子哭啦?」
「谁哭了?」流星打算再用袖子擦擦脸。
她连忙赶上来:「不可以!」
金流星的手停在半空中,侍女掏出一条小白手绢替他擦眼泪:「都弄脏了!」她细心地替他擦掉眼泪和脸上的脏污,那张俏皮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和怜悯:「怎么会弄得这么脏?王爷让我来服侍您呢!他说请您出去吃饭了,您这个样子怎么和王爷吃饭?」
流星看看自己那一身衣服:「有何不妥?我一直是这样的啊!」
侍女微微一笑:「那是以前,您现在是王爷府的贵客当然不能再这个样子了,更何况您要去和王爷吃饭呢!」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流星的身型,流星的脸茫然红了起来,她发现之后讶异着王爷这位贵客怎会这般羞涩?以前王爷的客人可都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这让她对这个少年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她微微一笑:「我看我先伺候您梳洗更衣吧!您先在这儿候着,我去找几件合适的衣服过来。」
「伺候我沐浴更衣?」流星大惊失色地后退了好几步!他连连摇手:「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侍女笑了笑:「也成,可是穿衣服──」
「我会自己穿!」
她俏皮地一笑:「全都听公子的,奴婢这就去准备。」
他这纔松口气,略略放松。
侍女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轻轻地一点头:「奴婢小清这就去了。」
名叫小清的侍女出去之后,金流星紧张地在椅子上坐下来。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居然还有人要替人洗澡的?师父以前教过他说:身体发肤爱之父母,不可以轻易让其它人看见的,要不然就是没有廉耻!怎么这里的人都没有廉耻吗?
不安的感觉愈来愈重,这个地方不可久留,要不然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他无措地坐在那个地方愈想愈不安,真想立刻离开这里,可是又不知道离开这里之后,应该到什么地方去?
那是什么声音?
外面似乎有人在弹琴?
他好奇地走到房外,西厢房并不大,中央的小花园里空无一人,琴声是从这之中的某一间房里传出来的,那声音幽缎哀怨,有如诉不尽的懮伤痛楚似的动人心弦。
他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为什么急于想见见弹琴的女子,他知道那是名女子,不是因为只有女子纔能弹出这样幽怨的琴声,而是在内心深处的某一点清楚地知道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小清的声音忽隐忽现参夹在琴声里,小清似乎正在和弹琴的人说话?
他仔细侧耳倾听,幸好西厢房里没有其它的杂音,所以很容易发现声音的来源,那声音是从西厢最内侧的房里传出来的,他摄手摄足地靠近那个房间。
「福晋,那位小公子真的好可爱!王爷所有的客人里就是这位小公子最特别了,要不是婢女亲眼所见纔不会相信那是王爷的客人呢!而且啊,他还很年轻哟!福晋如果见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福晋?弹琴的人是恭王的妻子?
那扇门半掩着,金流星忍不住凑过去往里面看,一位中年妇人背侧着弹琴,小清正在里面讥讥喳喳地说个没完,他可以看到妇人优美的侧面正微微地笑着……
他一下子看得傻了。
那妇人有绝世容颜。
光是看着她侧面那完美无缺的线条和那长长睫毛半覆住的漆黑星眸,便足以让人终生难忘。
金流星怔怔地注视着妇人那微微上扬的唇和那像扇子似微微掀动的睫毛,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牢牢抓住他。
他认识这位妇人,他懂得她琴音之中无止无尽的痛楚、哀伤,他懂。
他就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地注视着妇人的侧脸,自己被狠狠撼动着。
撼动!
「公子!」
甚至连小清惊骇的尖叫声都没惊醒他,他只知道琴音停了。
妇人打开面纱,另一半面孔令他的心狠狠地抽痛。
他无法移开视线!那半边的脸竟是焦黑扭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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