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浩起身移坐到床沿,将她揽到怀中。
“我了解。”他的声音充满心疼与怜惜,“我为此感到抱歉。这阵子我同样受到身心煎熬,是我活该,但我从不后悔认识你,即使在误会尚未澄清之时。”
咏絮眼眶蓄满了泪水,“我极力想把你的影子从心里铲除,结果那天再见到你,那些爱苗又毫不费力地复活,且比以前更加茂盛,天晓得我是怎么走回去的,我差点支持不住。”
听到她坦承自己的心意,雷浩真想大声欢呼,昭告全世界。
“我再也不许你把我从心里铲除。”他抱紧她,“而且我会努力灌溉施肥,让那些绿苗长成茂盛的大树。”
咏絮噙着泪微笑,“我错了,被本来就已经是茂盛的大树了,别忘了还有之前的十年,虽然你根本毫无所觉。”
雷浩也笑了,“你也别忘了,你在我心里种下的可是杰可的魔豆。”
两个人相视大笑。
“没想到我还是抵抗不了你的甜言蜜语,真不愧是名满京华的花花公子。”
“胡说!我不做花花公子已经很久了。”雷浩腾出一只手,拂开她额前散落的乱发。“不过我以后可不许你单独一个人上教堂了。”
“为什么?”
雷浩指指上面,脸上浮现担忧之色,“万一他又来找你,在你耳边煽动几句,我岂不是又要千里寻妻?”
咏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留出来了。“你这想法实在太杞人忧天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傻气。”
“恋爱中的人哪个不是傻子呢?“雷浩为自己辩解。
咏絮止住了笑,深深凝视他,“我也是一个傻子。”
他一手捧住她的脸颊,低声说:“但是我们都是幸福的傻子,不是吗?”
她微笑着点头,雷浩低头亲吻她的额、她的眼睛、鼻梁,以及脸颊。
一旦沟起热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当雷浩的嘴唇即将落到她的唇上,她别过脸。
“这不行啊!我的病还没好……”
雷浩将她的脸转回来,深情地凝视她,声音低沉有力,“乖,闭上眼睛。拜托你把美丽的细菌传染给我吧!”
天啊!他几时脸皮这么厚,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咏絮已经无法思考,因为他的唇已经覆上她的,这是他们渴望已久的初吻。台北天主教耶稣会圣教堂
今天是雷浩与咏絮的婚礼。原本他们想在那间小教堂举行,但是因为双方亲朋好友实在太多,只好找了一间大教堂来容纳所有的宾客。
“拜托,虎子,你不要这样坐立不安好不好?难不成你后悔结婚了?”看到雷浩在教堂外面不安地踱着步,伴郎之一的方石城调侃他。
“拜托,我怎么会后悔?”雷浩停下脚步,不满地瞪着老友,“我恨不得干脆直接把她拐去法院公证了事,就不必等这么久了。”
一旁的卫亚洛也是伴郎,不过他身上还挂着相机,准备随时猎取镜头。“是啊!要是他会反悔,也不用去上三个月的婚姻讲习了,而且是让没给过婚的神甫来训诫新人。怎么在教堂里结婚的规矩这么多,啊?”
“我光看到那本讲婚礼弥撒仪式的记事本就头昏了。”方石城吐吐舌头,“这么复杂,又要念一大堆经文,想到就头痛,结婚还真是件麻烦事。”
汪子敬于执事讨论完事情从教堂里出来,刚巧听到这句话。
“你以为这就是麻烦啊!”他拍拍方石城的肩,“大少爷,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没结过婚的男人是不会明白的。”
“虎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在心烦?”梁中铭见好友还是锁着眉头,忍不住关心地问。
“这是教堂,我担心上帝翻悔,又会唆使小湘动摇决心。”雷浩眉毛快打结了,“不行,我得再去瞧瞧她人是不是还在。”雷浩飞也似的跑进教堂。
“我也去瞧瞧,这可真有趣!”卫亚洛跟着跑了。
“虎子怎么这么患得患失?哪有人会把婚姻大事当作儿戏的?”方石城摇头。
“别担心,等到洞房花烛夜一过,这毛病就会不治而愈。”汪子敬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地说。
“你怎么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雷雅珊不满地质问一头冲进来的弟弟,她正在帮新娘作最后的修饰。
房间里还有几位女性朋友,以及育幼园的丁院长,还有育民、育兰两个小花童。
雷浩不理会大姐的抗议,因为他的眼光一看到装扮好的新娘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心爱的小湘一身白纱,圣洁高贵,清丽如白莲出水,正对他展开一抹恬静美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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