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便像是亵渎似的。
他们那一夜是很美的,他不想让人当笑话谈它。
“一夜情而已嘛,你以前不是也做过吗?”曾定中看着狂怒的凌业亚,故意说反话激他。
“这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对她念念不忘,他就是想再见她一面。
然后问她,为甚么不告而别?为甚么留三千元给他,她到底当他是甚么?还有,为甚么会跟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小时的男人上了床?而他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天啊,处女!凌业亚抱头呻吟。
他永远也忘不了醒来第一眼时,看到床单上那点点红色血渍时的震撼。
凌业亚的反常让曾定中夫妇对望了一眼。
“她难道没有留下甚么东西吗?这些都可以做为找她的线索的。”还是柯茗珩心肠比较软,见不得有人被欺负。
“有!”
“甚么东西?”
看着兴味盎然的两个人,凌业亚却退缩了。他总不能说她留下三千块的“夜度资”吧?这可会成为他一辈子尾大不掉的大笑柄!
“她只留下一朵花就消失了。”
“甚么花?”
“蔷薇吧!我想。那朵蔷薇是酒店为圣诞夜的情人们准备的,铁定是玫瑰缺货才用蔷薇鱼目混珠。”
“哦,神秘的夜蔷薇女郎。”柯茗珩笑着说。
“‘夜蔷薇’?这个外号还挺神秘的,就这么决定了。”曾定中激动得双手交握。
“决定甚么?”
“我们就叫那个女孩为‘夜蔷薇’好了。”
“甚么‘夜蔷薇’,她可是有名有姓的。”
“是吗?那你说,她叫甚么名字?”
“我要是知道她的名字,今天就不会狼狈到这儿来找你了。”凌业亚横了不知趣的人一眼。
“所以喽,现在只好将就用用了,否则你要我们怎么称呼她?那个和你有一夜情的女人?符合这资格的女人太多了,我们还得编号,太麻烦了。”
“去你的!”
曾定中的肩膀又不意外地中了一拳,这次力道大得让他整个人倾躺在沙发上!撩拨凌业亚的禁忌就是这等下场。
奇怪的是,曾定中被揍后,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的他并不急著“矫正”像待宰青蛙般的姿势,反而像看怪物似的紧盯着凌业亚,眼里带箸一抹令人猜不透的
深思。
而后-─
经过曾定中的传播,“夜蔷薇”这个名字就成了凌业亚死党间口耳相传的代号,他们都知道他急着想找这个神秘女子。
“夜蔷薇”会在这群死党间引起世纪大骚动,主要是因为他们好奇死了!好奇得想知道,到底是甚么样的女人,才会迷得凌业亚神魂颠倒的?诠佑公司资料部门的打字工作对习惯快节奏的季羽阳来说是应付自如的。
在这里没有销售与业绩的压力,也不需要面对客户的刁难,只要将上面交代下来的文件资料输入电脑,再分门别类地存档、汇整就可以了。简单,且不伤脑筋。
“诠佑”是家专营电脑及电子设备进出口的公司,但承接的业务大都与奥扬集团有关,甚至替“奥杨”安排国外技师来台技术合作的事,简直就像是“奥扬”对外的窗口。
“奥扬”这个名字对季羽阳而言并不陌生,当她仍身为“施氏电子公司”的主管时,曾与它有多次交手的纪录。集团负责人凌平杨是由电子工厂学徒起家的传奇人物,经过三十多年的努力,“奥扬”已成为国内拥有数家电子、电脑公司的企业集团,在新竹枓学园区亦有占地不小的厂房,专门生产相关零件外销国外。
“奥扬”与“施氏”是多年的死对头,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要将对方拉下来,好取得市场的龙头地位。
不过,就她的了解,“奥扬”的关系企业中一定有“扬”这个字,一眼就可以厘清它们之间的从属关系。但,“诠佑”不是关系企业之一却可独揽生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阳,这分文件能不能请你帮忙打字?”面有难色的同部门同事陈雪芬拿了一分文件给她。
季羽阳看了一眼却皱起了眉,问:“这不是总经理秘书要亲自处理的机密文件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羽阳,你才刚来不知道,那个黄秘书每次都这样,老是将她不想做的工作往下推,接她工作的人又将这烫手山芋往下推,每个人都住下推的结果就是--一定会跑到我们这里来。”
“对啊,反正我们底下也没人了。”年纪最小的张雅诗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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