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凌业亚真正流连不去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美;也不是闲来无事想找个女孩子杀时间,而是在她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她大眼里盈满的哀愁。不过,那抹哀愁很快便消失了,只剩下防备的冷然武装。
她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好得让他好奇得想探知更多。
看到他“不请自来”的厚脸皮,季羽阳开始抗议了:“奇怪,那边空位子多的是,你为甚么偏要和我挤?”
“这……”凌业亚尴尬地搔搔头,出师不利的经验对他而言是极难得的。
虽是如此,他的“尊臀”还是没有离开椅子的打算。
“算了,这位子不是我的,要不要坐只要问你的屁股就好,不必问我。”
并不是季羽阳的良心突然发现决定放过他;也不是她觉得刁难一个帅哥会遭天打雷劈;更不是她突然想找个人陪,而是她觉得这人脸皮厚得很,一时片刻很难打发得了,陪他耗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随便他了。
凌业亚打铁趁热地把握机会,问她:“一个人?”
季羽阳听了只是可有可无地轻扯了下嘴角;说是不愿开口,倒不如说懒得理人来得恰当。
“为甚么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
“当然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喝闷酒了!你有看过心情很好的人喝闷酒吗?那叫‘助兴’,喝酒助兴你懂不懂,真是笨!”季羽阳开口了,口气却猛得很,一点也不客气。
凌业亚听了不禁摇头失笑。她说话的语气,好像他是个超级大白痴一样。
“有甚么烦心的事,要不要说来听听?”他担心地看着桌上满满的空酒杯。
“我又不认识你。”
“有甚么关系,说给不认识的人听更好,除了可以尽情倾吐不满之外,又不用担心我会大嘴巴地说给你的亲威朋友听,好处多多哟!要不要试试?”凌业亚笑着蛊惑她。
“不用了。”这男人还真是啰嗦。
“再憋在心里你会发疯的。”
“你这人真的不知道‘知难而退’、‘厚脸皮’这几个字怎么写是不是?”季羽阳叹口气。不是决定不理他的吗?怎会被他的话傻傻地牵着走?
“老实说,只有你才会议我忘了这几个字。”他也回她一个叹息。
凌业亚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会死缠着她不放,通常,他搭讪祗给对方一次选择,一次不成,便拂袖而去,才不给对方故意拿乔或是吊他胃口的机会。
他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没带任何女伴的轻松,让他有好心情、有好耐心陪她在这里瞎搅和?还是她眼里的哀愁激起他的兴趣后,却也挽留了他的脚步?
“真对不起,我最近心情很不好。”
“我知道。”
“不过,心情不好也不应该把气出在你身上。”季羽阳不习惯替自己找借口。
“没关系。”
奇异的,这句话让她防备的心渐渐地放松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男人,看到我摆个臭睑竟然还敢不怕死地黏上来。”
“别把我说得像只打不死的蟑螂似的。”凌业亚苦笑。“对了,说说你那烦心的事吧?”
季羽阳偏过头看他。就像他建议的,对陌生人倾吐内心的秘密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们谁也不认得谁,今夜过后就此分道扬镳,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说出来你会好过些的。”此时此刻,他有极大的兴趣与耐心去探索她背后的故事与秘密。
“你真的想听我的故事?”
“没错。”凌业亚肯定地点点头。
“你这人还真不怕死。”没等到他的回答,季羽阳一口喝干了杯里仅剩的鸡尾酒,壮士断腕般:“好!我就告诉你,我是个与爱擦肩而过的女人。”
“呃?甚么?”
凌业亚为她的话及狂饮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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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时,我交了一个男朋友,那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投注一生幸福的恋情。”
“初恋就投注一生的幸福?”凌业亚失神地看着她的笑容,绝美中却有着淡淡的哀愁。
“当然。我是抱着将来和他共度一生的理念和他谈恋爱的。”
“哇,勇气可嘉!你真打算和他结婚,在你十六岁的时候?”凌业亚不可置信地问她。
那个男的要是知道了一定拔腿就跑。
“当然!不结婚为甚么要谈恋爱:”季羽阳反问。
“呃……这,这个问题我实在很难回答。”
大概没有人在初尝爱情滋味的同时,就计划往恋爱的坟墓里跳的;尤其又是在十六岁,正值人生最光华璀璨的青春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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