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儿,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找到心爱的女人,能和你相偕到白首。别像我和你父亲,明明相爱,而我却没有能力帮助他、陪他一起到老——」
母亲临终前的话语,清晰地跃入他的脑海。
难道,出身于正常世界的女人,便注定无法在黑暗世界里生存?正如他母亲一般?
帝煞缓缓步出船舱,往事如同汹涌的浪涛,在黑幕之下,翻滚不息。漆黑的夜里.板甲上一抹斜靠躺椅的身影,掠住了帝煞冰冷的星眸。
帝煞摒住气息,拧眉走近。「为什么在这里?」冰冰冷冷的嗓音,打破静寂的暗夜。打了一个哆唆,勉强稳住差点滚落的身子,唐凌瑄慌张地看向来人。「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
看着那忙着重掷紧被单,又组成一团的人儿,不时还投来责怪的眼光,帝煞不自觉地敛起了眉峰。「冷的话就滚回房间去。」
「不冷!」唐凌瑄道。
「不冷?」他轻挑眉。「不冷还裹得像团球。信不信我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把你丢回房间。」他邪睨着唐凌瑄,半带威胁。
「你一向这么霸道吗?」
「是又如何?」
「那表示你欠开导,大男人。」他讲话非得要这么拽不可吗?
「彼此彼此,大女人。」他轻松顶回。「没人教你女人应该温驯些吗?」
「温驯?我又不是小猫小狗。如果你喜欢的是这类型的女人,以你的财力唾手可得,要不然,我也可以帮你介绍几个。」
如果钱财能买到「心」,那他愿倾尽所有换她一颗真心。
然而,他的世界却是如此的黑暗阴冷,他不忍!不忍为了一己之私,污了她单纯的世界。天秤的两端,是理智与私心,是痛,更是爱。
「不过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喔,能符合阁下'温驯'条件的女人,没有一个条件比得上我,到时介绍给你,可别又嫌东嫌西。」
凝视着那笑开的水眸,照照地闪耀着自信,帝煞有一瞬间怔愣了。随即,他又克制地别开脸。
「你在自我推销?」
「我似乎还未走到这么凄惨的田地。」
「我该称赞你很有自信吗?」
「有无自信是其次,女人最应该知道的是-她想要与不想要什么。至于阁下的称赞,倒可省下,反正我又不符合你的条件。」唐凌瑄笑着,眼中闪着一丝狡黠。「不是吗,帝煞?」
这女人似乎在证实什么事情似的,不然怎么老觉得她话中有话。还是……他自己多心了?
「拒绝回答。」他转过身去。
唐凌瑄眼珠子一转,笑得更神秘了。「哦!原来我们堂堂的赤烈盟盟主,这么小气呀?」
「随你讲。」
「真的随我讲?太好了.我就等你这句话。」
只顾着呵呵奸笑,一阵大浪袭来,船身猛烈地晃动,眼见她就要被甩离躺椅,然而一只壮臂适时揪回她。
唐凌瑄猛地抬头,迎上一对褪了寒冰的黑眸,眸中有柔情,有压抑,强烈地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谢谢。」唐凌瑄冲着他盈盈一笑。而男人却文风不动。「我说'谢谢'!」可恶!竟还搂着她不放。
帝煞手臂一缩,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你冷了?冷的话早说嘛,我不是个连棉被也不愿和人分享的小气鬼。」唐凌瑄低头看向被自己裹成一团的棉被。
「就当我冷。」他淡然带过。
夜风再如何冷冽,也比不上心底的冰窝。他是冷,几乎冷了一辈子。唯独八年前.她走入他梦里,他才感受到何谓温暖。但那只是梦,梦醒了,他依然独嚼冰冷。
「是身体冷?还是心冷?」是后者吧!
「女人太聪明不好。」
「不好的范围包括洞悉救命恩人的心思?」
帝煞敛起眉。不知为何,在他的内心深处,十分不喜欢唐凌瑄只当他是个「救命恩人」。
「我说过,救你是因为赤烈盟欠你。你不必把我视为救命恩人来施舍你的关心。」
生气了?唐凌瑄慧黠的黑眸一转,随即会心地扬起唇角。「那你认为,我该把你当作什么人来看待才恰当?」在帝煞的内心深处,可有另一层渴求?
顿了一会儿,帝煞才缓缓地侧头看着她,狂傲地回答:「爱人如何?」
「哦?」唐凌瑄挑了挑柳眉,努力抑下想喊「宾果」及大笑的冲动。「你凭什么让我可以爱上你?」
「因为我是帝煞!」
好狂傲的男人!唐凌瑄再次探问。「想要我当你的爱人,总有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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