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赤烈盟的新一辈,对前辈只是必恭必敬,连他们图什么都不明了,那老头也不会高兴教出这样的下一代。」孤辰跟着说道。
「你们叫他'老头'?」唐凌瑄不解,既然那老者是他们的训练人,何以在他们的语气里听不到尊重?
孤辰及飞廉双双呈现愤慨的表情。
「叫他老头已经算客气了,想当初他是怎么对待我们——」飞廉愤愤地道。
「飞廉,拜托别提了,想到那段日子我就想吐。」
十七岁接任新领导人,老头在幕后磨练他们这些新接班人三年。三年里,他们简直被整得不成人形!十条命去了九条,苟存的一条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那时他们三人讨论的结果,最想干掉的人,不是敌人,正是这只老狐狸。
唯独老大,在训练的期间内、始终面不改色。之后得知他惨淡的童年,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过着比他们三人更加艰难的生活,他早已习惯。而老头之于他的意义,已非厌恨可以诠释了。
「不提了,难得来台湾,我要保持好心情。」飞廉随即恢复平日的风流样。「瑄瑄,有没有帮我留意漂亮的妹妹?」
美洲狂放的女人玩腻了,换换温柔婉约的含蓄女子也不错!
「漂亮妹妹?我家倒有一个。」
「你是指——」飞廉谨慎地接口。
「雁红,我的好朋友。」唐凌瑄展示着两手丰盛的菜色。「她烧得一手好菜哩,你们有口福了。」
「那女人——」飞廉紧握双拳,牙根恨得自动磨了起来。
「不好吗?雁红柳眉凤眼.前凸后翘,身材一级棒到会喷火。」
「小瑄,既然那色狼不想去,就别理他。我去!」孤辰存心看戏。
「喂!谁说我不去的?」飞廉连忙追上。「等等我!我要去。」哼!上次挨了一巴掌,这次绝对要连本带利向那火爆妹讨回来。
在唐凌瑄按电铃,而苏雁红开门之际,飞廉缓缓地卷起了衣袖,对刘一脸讶异的苏雁红露出邪笑。
恩!今晚会是个美丽的复仇夜!飞廉在心底暗自忖道。
同时.另一端行驶不远的名车,田一具高大身影的阻拦而停下。
威严的老者,带着满意的神色,缓缓步下车。
「你终于肯见我了。」老者望着那一身黑装,只手戴看黑皮手套的男子,无奈却又欣慰地说道。
男子一向盛满冷漠的黑瞳.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不发一语地看着这辈子他最不愿再见到的人。
绚烂的夕阳,逐渐染红了天际。「你来做什么?」帝煞冰冰冷冷的声音,有着刻意压抑的怒火。
帝煞倨傲地冷望着眼前与他长得极为相似的老者。有几年了?他们究竟有几年末见过面了?亏他们还是父子。
「少爷——」眼见帝煞不同于以往的冷静自持,清风及朗月竟无措起来。
「没你们说话的分。」斥退两人,帝煞依然冷傲地直视着老者。
「这是你第一次对清风及朗月无礼。」老者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意图。
他的儿子虽冷漠,但对盟中前辈仍不失应有的尊重。看来,唐凌瑄的重要性,远超过他所预料的。
「说出你的目的。」完全不理会老者方才所言,帝煞依然冷冷环视三人。
我只是想看看赤烈舰的首位女客人,是什么样的女孩。」老者缓缓回答。
「是吗?」帝煞冷笑着。「那你现在可以离开台湾了。」
「这里是你母亲出生的地方,我还想多待此,不急着离开。」
帝煞冷笑的俊容,此时寒得有如修罗。
「别怪我没警告过。」帝煞阴霾的黑眸聚满危险的气息。「你敢碰她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顾念血缘关系。」
清风及朗月同时打了个冷颤。
不念血缘关系……那不就表示下场将有如近日来企图伤害唐凌瑄的组织那般了
「少爷,您的意思——」清风试探地问道。
「我会血洗赤烈岛。」帝煞阴阴地说完,冷寂的身影募地消失在夕阳中。
卸下威严的脸孔,老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究
竟该忧,抑或该喜?原本以为,那如冰的儿子,很难爱上人,如今他懂感情了,即使是不被视为父亲的他,仍不免感到高兴;但另一方面,那强烈得炙人的爱,对赤烈盟而一言.却是可虑的……
「为何赤烈盟中人的爱,总是如此强烈而危险?」老者苦苦一叹。
几代盟主下来,总是逃不过这如诅咒般的命运,个个爱得辛苦万分,但一场场的爱情悲剧-仍旧在赤烈盟里不断地上演着,这便是他们背负一身血债的报应吗?难道他们真的逃不过百年前那位高人所下的断语——赤烈盟血债过多,神圣的烈焰象征不容再沾血,只能封印住。除非遇上挚爱,才能解下,否则盟主烙印面对的只有血光,毫无「爱」可言,赤烈盟将代代无法挣脱晦暗的斗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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