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有计划前来的,但是,当他一进门,寻获多日不见的婉华时,心中竟激起莫名的兴奋,眼光更是不停追逐着她。
看着婉华对围绕着她的“蜜蜂、苍蝇”们轻声细语,笑得如微风中的蔷薇般,优雅轻颤着身躯,烈文胸口的无名火又开始烧起来。
“傲慢小妞,我们又见面了。”他给她一个自以为够帅的微笑。
“你是谁?”婉华故意忽略自己初见他时,心中那般兴奋,硬是摆出一脸讶然与陌生。
“你不是有严重的健忘症吧!这可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第四次交谈呢!”面对婉华如此不友善的态度与漠视,烈文有些受伤,亏他刚刚初见她时,还有些兴奋不已呢!
“我想起来了,我对恶心及深恶痛绝的人或事,向来忘得迅速又彻底,经你这么一提,我总算把已丢到垃圾堆的记忆又拾回来了。你是那个比蟑螂还惹人厌的‘失心疯’嘛!啊!
或许我该称呼你为‘鲜奶油怪’。”她的神态可恶到令人忍不住想一拳挥去。
“席婉华!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已宽宏大量的不计前嫌,甚至,连让你下台的台阶都替你摆好了,好让你有机会再重新认识我,你竟然还如此踩高跷。”烈文不想又引来一场可预期的唇枪舌剑,他可是有计划而来,预备和婉华言归于好,做个“朋友”的,因此,他竭尽所能的按捺住自己的火爆性子。
“我穿高跟鞋走路都会走不好,更别说是踩高跷了,你太抬举我了,何况,我又不是杂耍团的团员,倒是你还像些。这是必然的,没听人家说‘疯子和傻子都喜欢站得高高的’
吗?”婉华是蓄意要气走黎烈文,省得他老是在她视线内晃来晃去,伤了她的视力,动了她的火气,还……“我就不信你到现在都没向兹倩或兹莉打听过我!”他略过刚刚那一段,凭他的条件,他就不信席婉华这个傲慢小妞会丝毫不动心。
“你还不算太呆,我是没那么无聊。”她一脸遇到知己的表情,还把双掌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该枪毙一百次的小女人!偏偏如此该死的吸引着我!黎烈文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非常懊恼。
如果眼前的状况在别个女人身上重演,恐怕那女人早已被他用十吨重的大锁,锁死在古代的死囚牢里。能这么“好死”是因他对女人虽专横,却不会对女人用暴力,他甚至鄙视那些对女性拳打脚踢的人渣。
“难道你我就不能和平共处吗?”他终于弃甲投降,放下身段。
这会儿,婉华可怔住了,黎烈文的动作跳出她所想像的圈圈,一时之间,她没了主意。
烈文趁婉华未再向他发飒前,继续发挥他舌灿莲花的好本事。
“婉华,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天来,就算你没一丁点儿兴趣,董家姊妹一定多少有向你提及我的,对不?”他这厢浓情蜜意若降临在别个女人身上,那女的早魂不守舍了。
“兹莉是谈了些。”婉华不想说谎。
“兹莉都说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他受到她态度趋缓的鼓励,加了些火力,继续问下去。
“她说你是个专情的男人,可是我怎么看你都是一脸风流相,尤其你自以为是的魅功,着实有那么些威力,这点我倒不能否认。你那套功夫恐怕连不问红尘俗事的年轻尼姑都肯为之重返凡尘,这么伟大的才能,怎能被轻易否定掉呢?兹莉说的或许没错,你是很专情,专精于欺骗感情,专门滥情,对吧?”婉华平时对人并不刻薄,更不是个记恨的人。如今,婉华所以会如此刁难烈文,实在有特殊因素,而且,是个足以让人原谅她所有的古怪刁钻的理由。
黎烈文太像那个人了,那个令婉华恨得刻骨铭心,却怎么也丢不开、挥不去的人。那男人就像细细韧韧的藤蔓一般,缠绕着婉华,怎么也不肯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席婉华!你简直傲慢得令人难以忍受,就算我态度不好,得罪过你,你也都一一加以回报给我了,更何况现在,我也已经如此放下身段,向你道歉,你竟然还如此高姿态,你不觉得你的傲慢已经超过常人所能容忍的尺度了吗?”他十分震怒,然而,他还有理智,他更是个爱面族,因此,他还是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
“我从未要你来忍受我,你受不住我对你的态度,大可以迈开你那双大脚离去。我又没拿枪抵着你,不准你走。”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虽然如此刺伤别人的诚意并非她所乐意,但是为了“永绝后患”,她只得这么演下去……是呀!我可以走,我为什么不走呢?烈文真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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