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盼被打败了。「好吧!可是你不必付我薪资,但是我只有没课时才会来。」她决定让步,也不想让他白花钱。
[这怎么可以?说好时薪一百五的。」他不想采纳她的意见。
「那这样吧!时薪改为五十。」她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说好一百五的。」他坚持这点,但他看得出她有些生气,所以不敢太大声。
黎以盼气得快发抖了。这男人在跟她讨价还价什麽啊?她是在帮他省钱耶!
「随便你吧!」再和他争下去,她肯定心脏病发。
「那就从今天开始……今天可以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她。
「当然可以。」她全身无力的说。
看她捞到什麽好差事?这麽好「商量」的老板,打著灯笼都找不到。
「那你帮我整理这些资料,可以吗?」他还是很小心的问。因为他发现她好像满容易生气的,所以还是当心点好。
「你不用每次都问我好不好,可不可以,你是付薪水的人,你最大,你只管吩咐就是了。」哦——竟然还要她教他怎麽做,太夸张了吧?
「那……就麻烦你了。」
黎以盼翻翻资料,发现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工作,只要将资料归类存档就行了嘛,他花这么多钱请人做这个干嘛啊?难道他赚钱多?
她抬起头,想问他除了整理这些外还要做什麽,因为做这些工作花不了多少时间。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麽?」一抬头就看见他的脸,害她又吓了一跳。
「我的位子……在这里。」他指指她小屁股上的位子,很愧疚的说。
「你不会早说啊?」像个呆头鹅似的站这麽久,真怪!
「因为我想你也要坐……」
就算要闪也是她闪,哪有叫金主闪的事?「有没有别的椅子可以坐?」
「有,可是这张椅子比较好坐,还是给你坐吧!只是要麻烦你移个地方。」他从书柜後推了一张较小的椅子来。
「哪有这种事?」她嘟起嘴。要不是来的人是她,他早晚会被人吃得死死的。「我坐那里就好了。」
可她一直没发现,她正不停的做那种「将他吃得死死」的事。
「给你坐没关系。」他赶紧表明。
「厚——我不坐还不行啊!」她睁著大眼道。
「可以、可以,要不要我抱你?」他没忘她刚刚被吓到腿软的事。
「当然要,刚刚又被你吓了一回,你存心要吓死我啊?」她埋怨的说。
「对……」她眼一瞪,他又将到口的「不起」两字吞回去了。
他抱她落坐在另一把椅上。
「教授!做完这些我还要做什么?」她也是很尊敬他的喔!至少没叫他喂——
「你不用做太快没关系,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因为後面还有很多。」
虽然早知道他的个性,但她免不了还是要翻一下白眼。花钱还怕别人累,这种花大钱的赔本生意,恐怕只有他做得起。
「那如果都做完了呢?」就可以挥手说拜拜了吗?恐怕不用一个礼拜吧,
「你慢慢来,不急的,如果做厌了,可以先不要做,帮我打打资料,但是每天都有不同的资料要打,恐怕有点吃力。如果再不想打,就不要打了。」他就怕她累,然後跟他说不做了,那他又得重新找人,很麻烦的。
「唉!」他好像把人都当孩子似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点点头,回头工作去了。可没过几分钟,他又回过头说:「真的不要太勉强,累了就休息喔!」
「知道了。」跟这种男人单独相处真的会疯掉。
他看她没什么精神,实在担心会不会是被他吓到的关系。
「我看,待会儿我带你去收收惊好了。」他喃喃道。
黎以盼听到他说的话了,但她无力反驳。突然!她想起一件事,自己竟不知道金主的名字。
「教授,你叫什麽名字?」实在是很无礼的问法。
「哦!我叫锺衍。」
锺衍啊……
他究竟是在什麽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她实在好奇。
***
在都市边缘的一角,一个不算热闹的小巷子,一家叫「挪威小镇」的幽静酒吧,约翰蓝侬悠远的歌声传遍了吧里每一个角落。
这问酒吧原是吉尔用来打发时间所开的,但在决定不再回挪威後,这里已成为他的生活重心。自然而然的,这里也成了他们几个朋友聚会的场所。
「吉尔,对不起,我迟到了。」锺衍十分歉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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