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迎娶薄云。”他也毫不扭捏,开门见山地道。
勾仲衡没有预期中的暴怒,仅是收了笑,下巴朝他一抬,随即离开院子。
待来到较远的空地后,他才开口。
“就凭你?一个没权没势的浑小子,你以为你争得过我吗?我与薄云可是有十几年的感情作基础,而你们才认识几天,你想她会弃我而选择你吗?你大天真了!”嗓音虽轻,却句句戳中要害。
即便勾仲衡说中他的痛处,云敞也绝不退缩,他都肯为薄云放弃自己的过去,又怎会在乎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毕竟,薄云只有一个,而他要定她了。
“我看她见到你也没表现得多欣喜,你想它是真的爱你吗?”
勾仲衡双手负在身后,大笑几声,“真有你的!”心却为了他的话在淌血。
没错,薄云一直把他当成哥哥般敬爱,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发现到的,但由旁人点明,听来却格外的刺耳,夹带着酸涩。难堪,和些许的……嫉妒,因为他是真真切切地爱着薄云的。
“在一切没成定局前,我希望能有个公平的竞争。”
“哈!你没当个商人,真是可惜了你的天分。无妨,我就给你个机会!不过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一开始你就输了。”勾仲衡眉字间净是自信的神色。
云敞追问,“怎么说?”
他眉一扬,“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薄云他们并非秦国人,而是魏国人。十几年前的某个夜里,秦人攻人魏城,一名秦兵杀了薄云的娘,旦老爹一怒之下也杀了那个秦兵,之后为了避祸,他们三人连夜逃离魏国,来到秦国住下。”
“那又如何?”声音显示出云敞的不安。
勾仲衡很满意他的反应,“云敞,旦老爹瞧过你的玉佩,那是秦国贵族特有的饰品,这显示你出身秦国,身份还不低,再瞧你那副练家子的体魄,你想你还有机会吗?”
听见勾仲衡的话,再思及近日脑中常一闪而逝的片段画面,让他深感不安。
“我也许是,也许不是,如今我失去记忆,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的身份。”他大声反驳,说着连自己都有些不信的说词。
勾仲衡脸上浮现一抹商人的算计笑容,“是吗?你当真如此肯定?你不认识自己,并不表示我不认识你,甚至,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呢!”他下了饵,就等大鱼自投罗网。
其实,他的性格与旦薄云有几分相似——他们都同样爱整人。
云敞的双眼闪过一丝惊疑,却仍是不发一语。
“如何?怕了吗?”鱼儿慢慢游向他了。
怕了?
没错,他是害怕自己真正的身份将成为他与薄云之间的绊脚石。
“你……见过我?”他脸色一沉,如果他胆敢欺骗他,他肯定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勾仲衡点头。
鱼儿瞧见鲜美的饵食了。
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问:“我是谁?”尽早得知,对他愈有利。
“玉佩上那模糊的第三个字,就由我来替你补上吧!那是个‘之’字,云敞之——这才是你的真名,你出身富贵之家,官拜将军,颇受秦王看重,可却在半个月前无故失踪,秦王现在想必还在找寻你。这样的答案,你还满意吗?云大将军?”勾仲衡笑,笑得极为开心。
因为,鱼儿上钩了。
他爱薄云,却也不愿小人,因为那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
所以,他选择告诉他事实,至于未来,他便交由薄云抉择了。云敞之——这才是你的真名。
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云敞之更愁了。
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秦国的将军,是他们旦家的敌人,他好恨哪!
旦薄云小心翼翼地走向他,眼里堆满关怀,“云敞,你怎么了?脸色挺不好的,是哪儿犯疼吗?”
云敞之苦笑着,“我!没什么,算了。”他提不起兴致地回道。如今他满脑子只想着该怎么解释,才能让旦老爹和薄云接受自己的身份。
“你好奇怪哪!自从仲衡走了后,你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令旦薄云更好奇了,直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说嘛!说嘛!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思绪百转千回,他终于开日了。
“薄云,你若真要听,我就说了。”
旦薄云兴致极高地表示:“好啊,你快说,有什么麻烦,我也可以帮忙解决。”
云敞之露出微笑,“也只有你能帮我了。薄云,我很喜欢你,你对我呢?你对我可有一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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