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扬说她的侧面跟脱光生得很像,你绝对认得出来。”咽了咽口水,解观之决定暂时让自己放松一下,吃块小蛋糕后再干活也不迟,“好,那就这样了,我得去忙了,拜!”
没让成律胤有追问下去的机会,手机另一头已传来嘟嘟的断线声。
他盯视着已然失去讯号的手机,有股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他咬牙切齿的正要把手机丢进副驶座时,刺耳铃声猛地响起。
“喂?”他没好气的抓起手机接听不意外地听到耳边传来解观之带些迟疑的声音。
“阿胤,刚刚我忘记告诉你……”
“什么?”他弯起唇,心想今日的运气再坏也坏不到那儿去了,他应该要敞开心胸接受这一切才是,反正哭也是过日子,倒不如开心的笑着度日。
“我记得第二航厦的三楼开了家小型的糕点屋,听说他们的手工起士蛋糕不甜不腻,教人一吃就上没……”稍稍收敛了嘴边泛滥成灾的口水,解观之强硬的要求,“麻烦你顺道带几块回来给我品尝。就这样,拜!”
嘟嘟嘟!手机另一头再次传来讯声咨。
成律胤激扬的嘴角不住地抽搐,使挺的面容蒙上了一层阴郁寒气。他默默地坐进驶座,将手机丢至一旁的副驶座上,缓缓地发动引擎。
他仰头看了眼外头灿烂亮眼的蔚蓝天空,真是一望无际的美丽蓝天啊!
是啊!他是个好人!是个热血过头的大好人,可是……谁说好。就没有脾气的?谁说修养好的人就不能骂人?现在他就非常想骂人!
无法抑止自心房蔓延至全身的火气,他徐缓启口——“shit!shit!shit!”
什么哭也是过日子,倒不如笑着度日?全都是屁话!他决定要以一身火气过日子,绝不再做隐忍之事,让自己憋出内伤来!
“观之,你好样的!这么爱吃甜点,你干脆在甜点堆中淹死算了!”他放下手煞车,轻踏油门,双手轻巧地转打方向盘,顺畅的滑出停车场,驶上市区马路。
当他驶上高速公路时,耳边不经意掠过解观之没头没脑的形容词——侧脸跟胧光很像。
“妈的!”他气恼的捶打了下方向盘,“这算哪门子的认人法?”
六月九日,天气晴,宜婚丧嫁娶的黄道吉日,却是他——成律胤走霉运的黑煞日!
***
喀喀喀,清脆的高跟鞋接触到光滑的地面,敲击出简洁有力的短促声响。
夏韶光拉着一只小行李箱出关,左顾右盼好一会儿后,确定没见到她所熟悉的脸孔后,迳自拉着行李箱步出接机大厅。
“姊在搞什么?难不成她忘了我抵达的时间吗?”她灵动晶亮的眼浮现一缕忧心,“上机前我还特地打电话给她……”
姊姊迷糊的性子她是知道,只是她没料到会严重到这地步。
现在更惨,她连未来姊夫也没见着,难道他们是一齐患了失忆症,把她这个远渡重洋归国的妹子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吧!看来我得要自力救济了。”真是庆幸她没有像姊姊那样的迷糊。
她自随身的皮包中找出一本记事本,翻看了几页后找到了联络电话,拉着行李到一旁的公用电话寻求自救方案去了。
当电话接通后,她听见了腰违已久的轻扬嗓音,惹得她不住地牵过漾笑,“姊?我是韶光。”
“小光!”夏胧光惊叫一声,高扬的声调中有掩不住的喜悦,“你到台湾了?”
“是啊!我人现在机场……”她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下周遭的环境,“不过我没看到你,你该不会忘记我今天要来吧?”
“没忘,我当然没忘。”夏胧光急急喊冤,惊奇的情绪逐渐缓下来,语带柔情的低哺:“小光,我好想你幄——”
她跟妹子有几年没见了?两年、三年?还是五、六年了?她只知道她们两姊妹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她在南非进行医疗工作,妹妹则在美国攻读外科医学,尽管她们走上不同的道路,但是那颗承自父母的仁爱之心却是相同的。
一直隐于内心深处的脆弱在这一刻被亲人的呼唤给触动了,夏韶光止不住一波波热浪袭上心窝,握着话筒的纤手不自觉地握紧,“姊……我也很想你……”
失去双亲的她们只能互相扶持、抚慰,然而她们却因为各自不同的理想而分开,如今姊姊回到台湾寻得了一生的好归宿,为她高兴的同时,更以实际行动来表明对她的祝福。
“傻丫头,我们是怎么了?就算要说些体已话,也不该在电话中说,你赶快来饭店吧!我在这儿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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