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闷热的午后。
若有似无的微风,却冲淡不了那令人窒息的闷热。
倒是校园边那棵迎风摇罢的风凰树开花了。红艳悦目的风凰花映着阳光,比起她们这些怕热的学生们,它是显得生气勃勃,有朝气多!
彰化的风一定不像台北这么黏、这么湿,这般令人难受吧!
巧妮和巧茜最近都忙着帮爸爸采收百合了吗?
花巧蔓心中的愧疚一点一滴地发着芽……
她是长女,本来应该和妹妹们一起替爸爸分担这些个粗活的,可是她现在却只能坐在教室内干瞪眼!
花家人丁童薄代代单传;没想到到了她们这一代,竟全都是女娃儿。老父常说有她们三个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儿就万事足了,但她总以为那一生辛劳的老父,心中也有些许遗憾吧!
如果……如果母亲仍在世就好了。
虽然母亲去世已十年,但每当她忆及温柔的母亲,心总会不知不觉地跟着抽痛。不只是她,就连当时仅四岁的巧茜,在长大后遇到不如意的事时,也总是时常嚷着要找妈妈。这当中最痛苦的,该是依赖母亲甚深的巧妮了——
“巧蔓,星期六我带你去一具——可以看帅哥又可以吃美食的地方!”桑仲琳搭着好朋友的肩,喜不自禁,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用力地扳回她那漫不经心的清秀脸庞。
花巧蔓淡淡的轻笑中难掩忧愁。“又是哪家PUB开幕了?”
“非也!”桑仲琳笑呵呵地频摇头。
“不然一就是你又敲人竹杆了?”
“又?你说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常占人便宜似的。”桑仲琳设好气地瞪着她。
“没有吗?”花巧蔓的态度是相当的怀疑。
“称……我真的被你气死!”桑仲琳气呼呼地转身背向着她,跷高了一双修长的美腿。反正女校嘛,没那么多禁忌。
“好嘛!别生气了,我道歉就是。”花巧蔓并不担心好友生气。桑仲琳是个不拘小节的活泼俏美女,不会轻易动怒;只是孩子气,爱玩了点。
唉!家境富庶的小孩难免爱玩。幸好,美丽、耀眼的桑仲琳没有犯一般富家妇的通病:骄傲。不然她们两个这辈子永远别想成为好友。
“那你是答应参加星期六的宴会了?”桑仲琳喜孜孜地回头看着她。
“宴会?”花巧蔓微地嚷着眉头,一想到那种虚与委蛇的商业宴会,她就反感。
“喂!不准拒绝,我哥好不容易才开了间建筑师事务所,爸妈说要替他庆祝一下,你可不能拒绝了。”桑仲琳美丽的脸上有了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甚至抡起了拳头以示威协。
桑仲齐英俊、爽朗的脸孔,突然浮现在花巧蔓小小的脑袋中。
“桑大哥才二十六岁耶!你有良心一点好不好。”花巧蔓发出不平之鸣,桑仲齐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取代的,他是倾分之百完美的男人。
暗恋他三年了,从桑仲琳带她回家的那天起,她就被桑仲齐活泼、幽默和有别于常人的俊挽庞所倾倒。
一直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她也将高中毕业了。
这是段没有结果的暗恋,花巧蔓心里明白。桑仲齐一直当她是妹妹,久在条件优于常人的他,更是有名的建筑师。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不光是家世,就是脸蛋她也没法子比得上他任何的一位女友,她是这么的青涩啊
可是她没办法对他死心,如果桑仲齐不对她那么好,那么体贴,或许她的迷恋很快就会醒,但是……
花巧蔓看着好友明朗似桑仲齐的笑脸。
幸好,好一直没发现自己对她哥哥的痴心。
他好!他帅!他是个天之骄子、万人迷总可以了吧!”桑仲琳无可奈何的娇俏模样,别说是男生了,就连花巧蔓都自觉得难敌她的魁力。
“你家生的都是龙中龙、凤中凤,这样行了吧!小姐。”花巧蔓笑着哄她。
“这还差不多。桑仲琳高兴地拍了下好友的肩膀。“星期六的事就这么说定了,老哥还特别叫我邀你!”
花巧蔓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快乐,虽然她知道桑仲齐待她如桑仲琳。不管怎么说,他的心里总算有她的影子在,这就够了。
“好吧!我要不要带点东西给桑大哥?”花巧蔓洁净如白玉般的有蛋显得幸福满足。
“不用了,我妈交代过不准任何人送礼,尤其你只是个高中生,又是一个有单独寄宿在学校,如果你送礼被我妈知道的话,我一定被她骂死的。”桑仲琳说得煞有介事。
“你把你妈说得像武则天!”花巧蔓轻轻地笑着,视线很快又被校门口火红的凤凰木给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