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马上发出抗议之声:是你叫我走到这儿来的,怎么能怪我呢?
他……他只是要还她钥匙。对!是要还她钥匙。
他举起右手里的备用钥匙向自己催眠,但在瞥见左手提的旅行袋时,他却彻底的泄了气。
好吧!他承认,英雄难过美人关。
因为在她请他离开时,他似乎看到她眼中的水气在蒸发,当时在气头上的他不想去思考那哀伤眸光背后的意义。其实也怪自己,让妒火蒙蔽了他的眼,也灼伤了她的心。
但下了班、静下心来,他仿佛可以读出那时她瞳中的期盼和伤痛。
他不是故意要用那么伤人的话做为结语,只是气她不愿意交心的行径。他明白她很爱惜自己的身子和感情,不然也不会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现在想想,她也许只是摆架子,谁叫两人在公司总是吵得不可开交。她虽然口头上说不介意自己的第一次,但心里一定很在意,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说的话不能全信。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昨晚在床上……她不会这么热情地回应他。
回想起她在他身下娇喘的身子,他就心中窃喜,因为那水柔妩媚的模样,只有他看过、他尝过。
想着想着,他随手开了锁。一屋子的黑暗,表示主人还没回家。
这时他才想起,今天一个下午好象都没有看到她,因为早上被她气坏了,所以也没去追问她的行踪,她大概出去拜访某个客户了。
他也没多想,脱了鞋,进了屋,打开行李袋,打算将带来的日常用品整理整理。以后一定会常来这儿过夜,需要顺便认识一下她屋里的设备,看看还要添购什么东西。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她回来。
不知道她回来时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一定很讶异吧!想象起她惊喜的表情,他的唇畔不自觉的勾起笑弧。
但是看着看着,月娘都出来露脸很久了,时针也渐渐指向十二点的方位,他却还没看到她的踪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怒火在白昼与黑夜交替时达到了高峰。
她上哪儿去了?她跟谁出去了?一夜未归是去哪儿了?一个女孩子彻夜未归真是太不象话了,她……她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炽热的怒火和惶恐的担心烧灼得他快疯了,但他却只能在这儿猜测、空等,什么也不能做。
愈想愈急,愈急愈气的焦培伦,心念一转,也不管现在天方明,拿起电话就打,找到犹在睡梦中的叶茱蒂。
电话一接通,他也没报上名,劈头就问:「姚薇薇昨天和谁出去了?」
「谁?什么?和谁出去?」叶茱蒂的脑筋尚在睡大头觉,只能无意识的重复他的话。
「我、说、昨、天、姚,薇,薇、一、个、下、午、都、不、在,她、是、和、谁、出、去、了?」被逼急的焦培伦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耐性,狠冽的口气,恍若叶茱蒂再答不出来,以后就可以好好睡个够。
「她……她下午请假回家看她爸爸,听说姚伯伯好象生病住院了。」叶茱蒂感受到询问者语中的威胁,精神马上回来,一五一十的回答他。
「她、家、的、电、话?」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对她的事情所知太少了。
叶茱蒂又乖乖地念了一串数字。
「你可以继续睡了。」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他马上挂了电话。
原来是她爸爸生病了,那他是不是应该要尽尽为人未来女婿的责任,去探望未来的岳父?
未来的女婿?呵呵呵!他喜欢。
电话另一头的叶茱蒂,直到被人挂上电话后,才想起一个问题──这个男人是谁啊?
※※※
「阿母,你别难过了,阿爸不会有事的。」姚薇薇安慰着哭得呼天抢地的母亲。
昨天下午一接到母亲的电话,她马上向老总请假赶回家。
「你都不知道,你阿爸老爱逞强,身体不舒服也不说,现在搞成这样,他才肯来医院。」姚母哭哭啼啼地哭诉着。
「对啊!他老爱骂人,就算骂到喘不过气来了,还是要骂。」
「你阿爸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是很疼你的,只是老爱用骂人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关心。」姚母明白女儿的心思。
她老觉得父亲不爱她,而那老头子也不用柔性的方式与女儿沟通,老爱吼人,吼着吼着,女儿就愈离愈远,然后他就愈来愈生气,这样恶性循环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姚薇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突然觉得他老了许多。以前只注意到他大嗓门的声音,一直以为他仍勇壮,却没想到他已白发苍苍,岁月的痕迹在他坚硬的脸上划下一道道深深的刻痕,直到现在静下心来,她才发现阿爸苍老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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