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太太杏眼一瞪,两手摆成“茶壶”状。
沈朝熹眉毛抬也不抬地说:“闳毅有件事爸爸一直想问你,我出国回来那天,我看见紫庭哭哭啼啼地来家里告状,你妈问你,你什么也不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闳毅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四平八稳地往对面沙发上一坐,好整以暇地说:“那次出国,我带一个女孩一起出去……”
紫庭马上唯恐天下不乱地插嘴道:“而且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大概是‘伴游’的……”
“要你加油添醋?至少她是我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女孩;不像你,好像‘摸壁鬼’一样每天跑来我家‘倒贴’!”闳毅青筋暴突地吼道。
沈朝熹保持中立地说:“闳毅,讲重点就好,不要做人身攻击。”
闳毅朝紫庭冷冷一笑说:“重点就是,我根本对宋紫庭兴趣缺缺,更别说是爱她、跟她结婚,而妈老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宋紫庭又不识相地老是跑来我们家笑脸巴结,让我厌烦透了。”
沈太太没有说话,宋紫庭气得脸色发青。
“闳毅,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在做什么?”沈朝熹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只笑眯眯地问道。
“她叫祈艾筠,现在失业,目前在她一位朋友的咖啡屋里帮忙。那天在机场,就因为宋紫庭的出现,现在她也不理我了。”
“嗯,好,有个性……”
一听丈夫这么一说,沈太太紧张地嚷道:“什么个性?她正失业哩,谁知道她图我们家什么?紫庭的条件哪一点不好?人长得漂亮,有名气,演艺事业又如日中天。”
闳毅霍地站起身,义正辞严地说:“但是我不希罕!妈,以后要讨老婆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这件事关系我一生的幸福,我才不管你有什么看法,你别想把你认为的‘标准人选’往我身上推,我大不了搬出去住!”话一说完,他掉头就走出门外。
沈太太还在后面骂道:“闳毅,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反了,反了……”
沈朝熹也站起身,朝沈太太大喝一声:“你有完没完?儿子讲的还不够清楚吗?我看你迷连续剧迷得都老胡涂了。”
他气呼呼地往楼梯走去,大厅内只剩下沈太太和宋紫庭面面相觑。
闳毅开着跑车在大街小巷中乱兜,他想透透气,但是心中的郁结却凝聚不散;他想去找艾筠,但是又矛盾得很,那么他能兜去哪里呢?他又不会吃喝玩乐。
再这么郁满下去,他搞不好会故意开车去撞电线杆,然后跟开罚单的警察大吵一顿,唉,连吵架都找不到对象,他能去找谁?
他突然想到“最佳死党”杜伟风,他现在应该在台北吧?
反正没有艾筠的日子,他的世界像垮掉一半,又没其他的事要做,就去试试看伟风在不在吧!
他把车掉头转向建国高架桥的方向,二十分钟后,他已经在台北东区,这得拜赐于他车子性能一流,以及他可以媲美赛车选手的驾驶技术。
杜伟风最近才在台北名人巷里买下一栋有五间卧室的豪华公寓,要不然家在新加坡的伟风,以前来台处理公务都固定住在晶华酒店。
才接了两声门铃,伟风身穿浴袍出来开门。
“闳毅?你真会算时间,我下午才到台北,你就专程来看我了,真是让我有种‘三千宠爱集一身’的快感。”
闳毅勉强打起精神回敬道:“你少肉麻了!你是重度近视还是眼睛‘脱盲’,没看见我一脸吃了狗屎的衰相!”说完,他迳自走进房内。
伟风很夸张地故意在门外东张西望,关上门来,又装得天真无邪地问道:“嫂夫人呢?不是说好由我作东请吃饭的吗?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不是来讨那顿饭的?”
闳毅在软皮沙发上一瘫,两只脚丫往茶几上一搁,叹了口气说:“伟风,能不能请你饶我一命?我都已经只剩半口气了,你老小子就留点口德吧。”
伟风踱进厨房,从冰箱拿了两罐冰啤酒。他抛一罐给闳毅,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来。
“怎么啦?今天这么不幽默。一看见你那张狗屎脸,我就猜到有什么事情不妙。说吧,我洗耳恭听,还附赠冰啤酒,而且不收你心理谘询费。”
闳毅灌了一大口啤酒,打了一个大嗝,然后简单说:“艾筠不理我了。”
“也,冤有头,债有主,就是变恋爱闹分手也该有个理由,什么地方‘故障’了吗?”
闳毅又叹口气,然后将和艾筠邂逅,到回来在机场碰见宋紫庭为止,很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他中间跳掉了好几段,譬如在伦敦机场时跟踪他的人被射伤大腿、掉包美国大使的手提箱、警方追捕和蒙地卡罗有人闯入他房间被艾筠撞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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