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巴普提斯塔总觉得彼特鲁乔的态度有些鲁莽,完全不像一个求婚的人,但他又很希望尽快把凯瑟丽娜嫁出去,就回答说,他准备给她两万克郎作为陪嫁,在他死的时候再分她一半田产。于是,这场奇怪的婚姻很快就商议妥当;巴普提斯塔也进去告诉他那个泼悍的女儿,有人向她求婚了,叫她到彼特鲁乔的跟前,听他求婚的话。
此时,彼特鲁乔心里正在琢磨待会儿应该采取怎样的方法求婚;他心想:她来的时候,我要把精神振作起来向她求婚。她要是骂我,我就说她唱得像夜莺那般美妙;她要是对我皱眉,我就说她像是刚浴过露水的玫瑰那般清丽;要是她一句话也不说,我就赞美她口才流利;要是她叫我走开,我就同她道谢,好似她留我住上一个星期似的。
正想着,凯瑟丽娜威风凛凛地走进客厅。
彼特鲁乔一见到她,便首先开口说道:“早哇!凯特!我听说这就是你的名字。”神情相当愉悦;而凯特就是凯瑟丽娜的昵称。
凯瑟丽娜却皱着眉头,她相当讨厌如此直率的称呼.轻蔑地回说:“别人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叫我凯瑟丽娜!”
“你撒谎!”彼特鲁乔接下话:“你叫直爽的凯特,也叫可爱的凯特,有时候,人家也叫你‘泼妇凯特’;可是凯特啊,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凯特!我在所有的城市里都听见人家称赞你性情柔顺,所以特意来向你求婚,请你作我的妻子。”
凯瑟丽娜一听到求婚,立刻快速地开口:“我愿意!我……”
“卡──”社长一声大吼,打断“凯瑟丽娜”还想说下去的话,而所有正在进行的动作也因此全停顿下来,纷纷面露不解地,直望着他们的社长大人。
原来今天是他们话剧社的第一次彩排,彩排的就是那出“未演就先轰动、又高潮迭起一的戏码──驯悍记。”
社长气得脸红脖子粗,额上青筋突出。
“史慕岩,我是叫你演泼妇,可不是叫你演色妇!”他吼着,整个人呈现在濒临崩溃状态。
“哪有?我哪有演成色妇?”史慕岩忿忿不平地呱呱大叫,赶紧替自己的名誉辩解。
要是传了出去,那还得了!她想,虽然自己早就以没形象出名了!
“还狡辩!”
“想小便?想小便就去呀!又没人拦着你或阻止你,奇怪了?”
空气中突然飘出一些憋气的闷笑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些人所为。
“你──”社长为之气结。但心一想,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我是要你演出一副暴躁凶悍、威风凛凛的样子,不是要你演出一脸饥渴难耐、一副想倒贴人家的表情!”他咆哮,声音之大快把屋顶掀翻了。“而且,忠于原著,凯瑟丽娜可没‘自动’地将自己‘外销’出去的啊!她可是宁死不屈的!史——大——小——姐。”
“我──”真的有这么明显吗?她明明已经装出很“恰”又“非常克制”住自己了,怎么还会“失控”……
“你什么你!”
“你叫什么叫!”她比社长还大声:“演错了大不了重演嘛,鬼叫个什么劲?凶什么凶?没凶过啊!生你那只嘴是要你用来说话的,不是要你用来吼人的!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会吼啊,我也会啊,只是懒得和你这种没度量、心又窄的人吼而已,你以为我就怕你了呀?门都没有,想都别想!今天要是没有我,你哪来的彼特鲁乔啊?你还能站在这里颐指气使、像只猩猩似的大吼大叫吗?请你搞清楚,有点自知之明,OK?而且,我都还没跟你征收使恔□Y雨的费用咧,你还叫?你再叫,我马上带人走.看你怎么演你的驯悍记,你干脆演驯兽记算了!”
她到底是什么“生物”啊?外星人?还是ET?
所有事贾摆明了就是她错,她竟然反倒过来将社长大人骂个狗血淋头、惨不忍睹?
不过……天底下也只有她那号人物敢这么做而已,要换成别人,情况可就完全相反过来了。
社长整个人全呆了,像尊雕像似的动也不动,被骂傻也吓傻了,一脸的“无语问苍天”!
这个社团,到底谁才是社长啊?他搞不懂,真的迷糊了。
而韩若雨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他看得“目瞪口呆”的,和社长一样,变成雕像般的呆若木鸡。
使用?天哪!她当我是物品啊?我还货物既出,概不退还咧!韩若雨无奈地想。
其它社员目睹这出比莎士比亚还要精采上万倍的“戏剧”之后,莫不笑得人仰马翻、捶胸顿足的;更夸张的,甚至还在地上打滚,以强调其“好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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