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模特?”达奚回在脑中转着这两个陌生的词,再加上“老板娘”的称呼和她拉客般的热络——”你是开青楼的?”
叩!达奚回的头顶再度开花。花枝娇恶狠狠地瞪着他,大有“你再胡说看我怎么扁你”之意,“‘花想容’是我经营的模特公司,不是什么青楼。那种遗世的东西,早就作古了。”
“那‘模特公司’是干什么的?”达奚回不肯被轻易说服。
“穿漂亮衣服走在台上绐人看,或者拍广告、照片宣传商品,也能为时装设计师提供模特,寻找灵感来源。”花枝娇尽力用好懂的话拐他。
“也就是说,客人要我笑,我就得笑.要我哭,我就得哭?”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模特业始终是服务业嘛。
“那不就是卖笑?”总之,他认定“花想容”不是什么好东西,“大丈夫巍然挺立于世,岂可卖笑度日!”义正词严的拒绝。
花枝娇眯起眼,抓紧他衣领的手隐隐暴出青筋,“你有银子来付?那就还我电视机、手机、矮几。地毯专用清理费你付,窗帘修好。”她松开手,稳坐在翻倒的沙发上,伸出手摊到达奚回面前。
一滴冷汗从达奚回额际滑落。
“说得倒好听,你以为没银子就能吃饱饭后,翻遍家里海一处找乐子?”这是他几天来舒适的生活写照,“你当大将军也没这么闲吧?”
“我是在后方智取敌军,又不是靠武力决胜负。”她污蔑他的职业。达奚回涨红了脸反驳。
“对对对,所以练了身精瘦的肌肉,正适合到台上当俊男。”花枝娇没被他绕远的话题迷糊心志,故意曲解他的话。
她好聪明!达奚回的双眼放光,只差没膜拜一番。
“不管你怎么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明天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出门工作去吧。”花枝娇情绪高昂地宣布。数着大把钞票到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哼哼哼,绝世美男上场,钞票弟弟还是乖乖地进我的荷包吧!花枝娇的贼笑,一晚上没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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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个是……呀……那个好玩……哈……变颜色就停铁盒子吗?哎唷!”达奚回缩在保时捷皮椅内,第N次抱头扁嘴,“好痛!你为什么打我的头?”
直瞪着红灯,花枝娇握紧方向盘,再三警告自己:他是未来的摇钱树,打不得、骂不得……
“那位小姐为什么穿肚兜上街?”达奚回像发现新大陆,指着车窗一位漂亮小姐大嚷,生怕人家听不见。“咦,她为什么对着我笑——哎唷!”车内第二次呼痛声。
“不要在我耳边吊嗓子!不要随便对女孩子发春!现在人非常开放,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吃得尸骨无存!”花枝娇一记白眼射向窗外仍旧“桃花泛滥”的女大学生,吓得小女生掉头就跑。
“啊,为什么要跑?找还没问她肚兜在哪里卖?说不定会遇到同伴……”他向着背影挥着手,语有不甘,又带着瑟索。
“你想回去?”花枝娇觉察到他的低潮,心中有些不忍。他的适应性非常好,好到她常常忘记他是个宋朝人。全世界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你好凶。”说出原因,达奚回显然不懂什么叫客气。
“对,我很凶,也没理由不让你走。不过,若你补清我十万元损失,我帮你打包裹还免费送你走。”花枝娇的嘴皮子可不钝。
呜,刺到命门,达奚回大大的身体缩得更小,“你在赶我走……”
“是你自己说要走的。”花枝娇明显是气话。
“我只说希望有同伴,又没有……”
“叭——”红灯早就转绿,后面的车子等着不耐烦,粗鲁地按着喇叭。叹口气,花枝娇重新发车上路,没时间猜测他的情绪。这时,一只细长却属于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拉紧了她的衣袖,耳畔飘来低低的沉吟:“不要赶我走。”
心跳一顿,她刻意粗着声音道:“谁要赶你走了,我一次也没说过这句话喔。”盯着他看时的心悸又出现,“甜言蜜语的,你会成为一个好男人吧……”
“你在说什么?”达奚回收回手,认真地望着她,听不清她在喃喃什么。
“没什么。啊,到了。”看到公司大楼,花枝娇将车驶入地下车库。锁好车后和达奚回一同进入“花想容”。
“咦?”
“啊?”
“他是谁啊?”
惊叹声顿时不绝于耳。总台小姐、出外走秀的名模、来来往往的女性工作人员,同时停住步子,睁大眼睛向两人扫来。
“老大,哪里翻来的旷世美男?”同时进公司的秘书大着胆子打量着达奚回,眼光可不客气,“一流的身架子,条件是这个。”她比出OK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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