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并没有直接“拒绝”凌飞,凌飞也知晓凌盛竹有意成全他和信子。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明白。
他打开了盒子,在信子离开他房门之后。
“知--了”
盒内是个大相框,相框内放着的是他以前送给信子的一个个小标本;那是蝉儿作成的标本。如今如花生壳般大的蝉儿标本,一个个紧密地排列着,排成了“知了”二字。
蝉又名知了,如今这“知了”二字,一语双关。
“原来信子一直都是知道的。”信子拒绝了他的爱慕之意。她不忍心直接伤害到凌飞,所以始终对凌飞的态度客客气气的,完全只有妹妹对大哥的敬爱之情。而保留着蝉儿标本,更是对凌飞的极大尊重,尊重他有爱人的权利。
但如今,信子还给了凌飞。
如此清楚地划分界线.想必凌盛竹的擅作主张配婚,是不可抹灭掉的因素。信子芳心早已暗许,凌飞迟了一步。
凌飞抚着相框,知了知了地念着。终于,他把相框收到抽屉内,他没有摆在桌上或是挂吊起来。教凌飞时时刻刻去面对信子的“知了”心意是何等残忍的事!他只愿打开抽屉,独自偷偷地对它饮泣。信子在房间内收拾衣物,明早她就要离开家了。
信子的房间内,插满了风信子花,全都是凌风的。“风信子”象征两人的名字,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何香雯来到了信子的房内,她有预感信子想离家。
“妈!我想……”
“别说了,信子,妈懂!你离开家一阵子也好。”
何香雯明白信子,她不想触怒凌盛竹,又不愿听命于他。所以,如今“逃避”是最不得已的选择了。
“信子,这里有你的一封限时挂号信。邮差下午送来的,我一忙,现在才想起来。”
信子接过限时挂号信,信封上的笔迹并不熟悉。
信子打开了它,里面有两张信纸。
一张是以前信子所待的孤儿院院长所写来的,另一张则是空白的泛黄信纸。信子读着院长写的信。
何香雯看到那张空白泛黄的信纸时,她的心不禁抽动了下。为何她会有这样异样的感觉?和那张泛黄信纸有关吗?
信子;
恭喜你已长大,是个成年人了。我想是该把这张空白信纸交还给你的时候了,算是“物归原主”,也好有个“凭证”,让你真有和生母团聚的时候。
我年事已高,来日无多了。希望你们这些孩子,最终都是幸福的。
院长上
但她怎么会想到,这一张,已泛黄到无法在上面写字的地步,且因为纸张日渐变薄,几乎用力一碰即碎的空白信纸,将会引起凌家的一场轩然大波。
“信子,那张是……”
“这空白信纸,是我在孤儿院门口被院长捡起时,我亲生母亲所遗留下来的。”信子没有隐瞒,她向何香雯解释。
“你母亲?”何香雯倒退了三步。脸色惨白。
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一定是凑巧,是凑巧遗留下一张空白信纸。
“我的名字,就是取‘信纸’的谐音。”
“这……张信纸,我看看好吗?”何香雯声音颤抖。
信子不明白,为什么何香雯会对这张年代久远的空白信纸感到兴趣,但她还是递了过去。
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信纸了,没有特别的花纹,没有特别的图案,不过是张最最普通的标准信纸罢了。
可它的左上角又偏偏缺了一小块。何香雯看得怵目惊心,当年她急着把孩子送走,随手撕下一本信纸上的一张来,撕得太急,左上角正好有一小块漏撕了。
“这缺了一小角是……”
“院长说她看到时就是这样的了。”信子据实以告。
何香雯如遭雷陋,她仔细端详着信子。
信子的脸上并没有那女人的神韵,五官也不像凌盛竹。信子会是那个放在凌家门前的女婴吗?而后被何香雯送走,最后下落不明的女婴吗?
都怪何香雯当时竟然异想天开;以为留下了一张空白信纸,就代表着这孩子的亲人不想再和婴儿有任何的牵连,希望好心人士能收留。
何香雯不想这婴儿的身世被追查起,也不想被凌盛竹知道有这个女儿在。那时的何香雯是自私的,她不想跟别人分享丈夫,哪怕只是个小女婴,她也容不下。
经过岁月的洗礼,何香雯已不再那么工于心计了。
如今大错已铸成。信子究竟是不是那女婴,何香雯必须确认无误。如果答案是“是”,那么信子和凌风万万不能结合,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不只是养兄妹,他们真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能乱了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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