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见何香雯并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更是认定了信子只是“失踪”并非“轻生”。凌飞一再追问,何香雯仍是避重就轻。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吗?”
身为家中一分子,凌飞有权利知道关于信子的……下落。母亲坚不吐实,凌飞最后只有找上了父亲。
“凌飞,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是不是?是我送走了信子没错,是我看她坐上了火车,我怎么知道她会溜下车,又跑到了‘再生崖’去?你这是要我为此事负责吗?”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和妈对信子的失踪一点也不着急,仿佛认定了她是平女无事的。”
“信子不是会用死来逃避事情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爸!有些事虽然轮不到我插嘴,可是如今我非说不可。爸,你就成全凌风和信子吧!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何一定要‘霸占’住信子呢?”
“凌飞,注意你的用辞!”
“爸,有些事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把信子当成了‘某人’,时常偷偷打量着信子,这我都看在眼里。爸,或许信子让您想起从前的某个女人,但信子并不是那女人的替身,爸,你不可以感情用事!”
“凌飞,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凌盛竹没有想到,儿子意然注意到了些细微末节。
是的,凌盛竹的确有时会偷瞧着信子,但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成全凌风和信子,凌飞误会了。
或许除了攸关面子问题外,真有那么一丁点的私心作祟。可那都是从前,如今都被信子可能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给比了下去。凌盛竹欲结束谈话。
可是凌飞仍想知道,父母亲究竟隐瞒了他什么。
凌盛竹愈是如此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地,凌飞就愈是怀疑凌盛竹对于信子的父女感情,不是那么“单纯”。
“凌飞,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凌飞是被逼急了,才会愈想愈偏,一时竟老往坏的方向想去。凌盛竹看着凌飞脸上出现了不信任的表情,在恼怒之下,一巴掌打在凌飞的脸上。但凌飞没有躲开。凌飞回到了凌家。在他被凌盛竹打了一巴掌之后,意气用事也搬出了家里,在外面租了间房子。
凌飞本不是赌气的人,但为了信子,凌飞着实慌乱了脚步。留在家中,只剩下残败、枯干的花瓣,却忘不了信子楚楚可怜的影子。
所以凌飞时常到花店去买风信子花,然后再到“再生崖”怀念过往。
风信子花絮如天女散花似地飘下山谷……
这不能算是凭吊,因为没有人相信信子已不在人世。
“再见了,我的初恋,再见了,一切的年少情怀。”凌飞在凭吊着自己。
是该告一段落的时候了,凌飞必须过自己的生活。
小舞一直是跟着凌飞、偷读着他的记忆,只是他没发现罢了。
“凌飞的一缕情怀,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唉!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下关风与月。”小舞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人间竟有如此深情的男人。
“要是我是信子,我就选凌飞。”小舞觉得凌飞痴情得叫人疼惜,不觉得乱想了起来。
“呸!呸!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花小舞的脸不禁微红。
而另一方面,凌盛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打从凌飞搬了出去之后,凌盛竹比以往沉默了好多好多。何香雯则更加柔顺地扮演妻子的角色。
凌飞一、两个星期回来一次。
原本热闹的凌家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而信子真的失踪了。
原先信子说好找到了栖身处,就会联络他们夫妻俩的,可是她竟然一去没有音讯。
凌风更是在不能谅解父亲的情形下,誓言找不回信子,不再踏入家门半步。最是寄予厚望的凌飞,竟也顶撞他。
凌盛竹一下子老得好快。这都是罪孽啊!
一个女人,一段情缘,却造成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场面。凌盛竹觉得好累好累,他已无心在事业上打拼,宁可提前退休下来,在家翻翻古书。活在现实真累,凌盛竹索性逃避到了书中去。
何香雯见丈夫一日日地沉默下来。
他没有去找沈明媚,也没有一句怪她的不是,仿佛对人生已不再有任何期望;这令何香雯十分忧心。
凌飞回来了,何香雯放下盘子,迎向儿子。
“凌飞,回来了?工作还好吧!
“还可以!爸呢?
“在书房里!
“我有事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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