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一点,大哥!”信子在车上坐立难安。
凌飞已经开得很快了,天黑又是山路,很危险的。
凌风则是不顾性命的直冲“再生崖”去。
“今生既然无缘,那只有等来生了。”摩托车的引擎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狂放而刺耳。
信子看到摩托车影子横冲直撞地在山路盘旋着。那摩托车尾灯一明一灭地跳着,牵引着信子的心更加速地狂跳。
“不--要--凌风!不-一要!”信子歇斯底里地大喊,泫然欲泣。
“再生崖”已在眼前了。
可是凌风的摩托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味。凌风的摩托车硬冲上岸边的栏杆,撞断了生锈的铁杆,发出轰然巨响。他的身子直挺挺地翻飞了起来,往山谷摔下去。
凌飞紧急煞住车子,信子连扑带爬地跑向崖边,裙子和膝盖都磨破了。
撞得面目全非的摩托车仍在崖边,而凌风却已魂断谷底。
大哥凌飞急忙也下了车主,他要去拉住信子。
“信子!”凌飞扑身向前,不能让信子跟着往下跳。及时从后抱住了她的腿,连拖带拉地硬把她架回,两人倒在崖边。
一时阴风怒吼,“再生崖”一片凄冷阴森。
“信子,你冷静点!”
“风!风!”信子像发了狂似地乱吼乱叫。凌飞不得已只好甩给信子一巴掌,希望她恢复正常来。
可是没有用,信子依然如故。
凌飞只好强把信子抱上车,用安全带绑好信子。再用皮带将信子的手反绑了起来。
凌飞载信子到医院去,他真怕她受下了刺激,疯了。
医生注射了镇定剂之后,信子才情绪缓和了下来。
而另一方面送入急诊室的,还有心脏病突发的凌盛竹。何香雯联络不到凌飞和信子,他们已出了门去。
“妈,爸怎么了!”凌飞十分焦急。
心急如焚的何香雯看见了凌飞,抱着儿子放声大哭。
信子恢复了清楚的神智,可是凌盛竹却撒手人寰。
凌盛竹和凌风,父子俩同一天丧命,彼此却互不知道。
“天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吗?”面临丧夫又丧子双重打击之下的何香雯,哭断肝肠。
信子没有再离开凌家,她重回大学生涯。
“信子,你一定要完成大学学业,这个家有我撑着。”如今凌家的男人只剩凌飞一人,他必须负起责任。
何香雯把这个担子交给了凌飞,她老了而且倦了。
信子没有再提起凌风,也没有再到“再生崖”去。哀莫大于心死,凌飞看得出来,信子所受的创伤其深无比。但她必须强颜欢笑,装作无事人样。
因为何香雯不能再受打击,信子如果再有什么差池,何香雯会支撑不住的。信子明白,凌飞也明白。
三人在家都尽量避谈往事,彼此心内都有着未愈的伤痕。就让时间来抚平、冲淡吧!
工作勤奋的凌飞,已得到了升级的鼓舞。
一日,凌飞下了班。
凌飞很想找信子和母亲外出庆祝一番,但他没有,他知道她们尚无欢愉的心理准备。
一阵花香飘了过来,是诱人的风信子花香。
凌飞把车停在花店前。
往事一幕幕泛起,和花小舞就是在这“花苑”结识的。
“欢迎光临!”
花店主人依旧笑意盈盈招呼着凌飞,即使凌飞有一段时日没有再光顾花店买风信子花。
今天的风信子花,清一色是白色的。
“没有紫色的风信子花吗?”凌飞沉着嗓子问。
“没有。明天吧!我替你留着。”
“不用了……我下次再来。”凌飞有些失魂落魄。
买卖不成仁义在,花店主人懂得待客之道。
“谢谢光临!”
凌飞被欢送出花店,有那么一丝落寞。
凌飞想过栽种风信子花的,但一直被琐事缠身。
凌飞开着车,往家的方向去。
凌飞又搬出了凌家,是何香雯示意的。
“凌飞,有信子照顾我就成了。你忙你的吧!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才好。”何香雯嘱咐着凌飞。
何香雯不想“历史重演”。她知道先前凌飞也喜欢信子的,虽说已事过境迁,但防范未然,何香雯如此想。
也罢!
凌飞随后又搬回他租的房子,过着他的单身贵族生活。
“机会”不是没有的。凌飞身为记者,接触女性的机会很多,只是早先因信子之故,而现在则是无心谈情说爱。再过一段时间吧!凌飞不急,他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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