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的衣服都湿了,回家换衣要紧。
“翩翩,先回去吧!我们从长计议,再作打算。”
“你就是暮云?”翩翩问。
暮云点点头,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翩翩盯着暮云瞧,忘记了一身的湿漉漉。
暮云没有问翩翩是谁,他惜口如金的。他只有趁翩翩更衣时,同我说了几句话。“姊,她会游泳的。”
我不解暮云的意思,会游泳同跳水自杀有何关联?莫非--莫非暮云的意思是说翩翩不过是在做戏,好博取我的同情?并非是真的想自杀?
翩翩住在我家,都是捡我的衣服穿的。此刻,她正穿着我的衣服,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她向我告辞,说她要走了。
“翩翩,给我你的地址,我会要贤一给你一个交代的!”我不能就这样让翩翩离开,乡下女孩对贞操仍然看得很重,我下想让她自暴自弃误入歧途。
即使她对我真有些做戏的成分在,但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知为何,翩翩的眼角一直偷瞄着暮云,表情带着羞赧。是暮云看穿了她假自杀的把戏,抑或是怕自己未婚怀孕的事情被人知道?我不明所以。
总之,翩翩坚持要走,我留不住她。
暮云同我说他房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了。我向他解释翩翩之事。
暮云桌上的钥匙盒,被打开来了,一支支形形色色的钥匙排列在桌上,排成了一个“忘”字。
翩翩这么做用意为何?她是想忘了贤一,还是另有所指?看着暮云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眼前。
我同翩翩说过钥匙的故事,她听得非常专心。或许,该将往事遗忘的,不只翩翩一人。暮云也需要,他需要彻底地遗忘。
忘记童年的阴影,忘记桑小梨。
他忘了吗?我没问。
只见他放假这几天,一直待在家中,没有去找小梨。
“姊,退伍后我想出国唸书。”
“继续求学是件好事,姊会支持你的,你不用担心学费,包在老姊身上!”我拍着胸脯。
如果我真成了石家少奶奶,还伯没钱么?就算当不成少奶奶,我也会努力工作的。妈妈临终遗言我不敢忘,我要好好照顾暮云,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姊,我会半工半读,我是个成年人。”
“你是我的弟弟.你水远都比我小。”
“姊,谢谢你!”
我们互望着,亲情就在彼此间传递。
暮云放假期间,一直没提起小梨。他不提我也不想他再记起,小梨有她的新生活要过。暮云也该开始他的新生活才是,就让他们俩俩相忘(46)吧!
经过翩翩之事后,我更加发觉感情得来不易。他们俩俩相忘(46)烟水里,是何等凄凉之事。
贤一回国了,我去接机。
可是到了机场时,我的脚步却有如千斤般沉重。
因为我看见翩翩也来了,她就穿着我的衣服。她不仅穿着我的衣服,还向贤一奔跑了去,搂着贤一,很是亲密。他们两人分明熟识。
今日的翩翩扎着马尾,看起来有朝气多了。虽然貌不出色,却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活泼生动。
再看我呢;死气沉沉,一脸的颓败。
翩翩说得可真委婉,说贤一将她当成了我。看他们熟络的样子,分明相识已久且感情很好!
贤一啊贤一!你何不把话同我说清楚呢?你将我如此蒙在鼓里,你于心何忍?我悄悄地离开了机场,没让贤一看见我。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想哭,但不是现在。
我对着焦琴哭,她也劝我好好地痛哭一场。
她将面巾纸一张接一张地递给我,后来,甚至陪着我一起哭。
焦琴抱怨着,自齐政水后,她没再遇见合适的对象。只要男人肯约她,管他花心不花心。言下之意,如果石德三再出现,她会同他走的。
“没志气!太没志气!”时而焦琴又大骂自己。
我知道焦琴存心逗我笑,可没想到竟变成陪我哭。因为她的心事也被触动了。
回到家中,电话一直猛响着。我不想听,一定是贤一。我不想听他的解释。
电话铃声停了。可没多久,门铃却响了。
“初云,我是贤一。我回来了!”他在门外大叫。
我用棉被捂住耳朵,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许久之后,门铃声停了,叫唤声也没了。我这才走山卧室,打开大门,却发现贤一坐在大门口的阶梯上。
“初云!”贤一见着我,立刻站起身来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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