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间的复杂习题,自古难解。
今晚志光好像有点异样,老是欲言又止的。还有,他看她的眼光,像要流溢出千百柔情来。
云霏关掉抽油烟机,笑着抬起眼,“你不是该走了吗?”
许志光鼓起勇气,“云霏,我可以吻你吗?客人应该有权亲寿星。”
云霏愣住了!与其说是慌张,不如说是极度意外。认识他三年,两人之间始终清淡如水;外人眼里看来他们是一对了,云霏倒是毫无特殊感觉;志光什么也没表示过,就只是自然而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成为她唯一的男伴,然而情侣——她可从没这么想过。算是迟钝吧?爱纯老说她少了一个魂一根筋,心常常不知东飘西荡到哪里去。不似活在人间。
亲她?他连这种事都得要彬彬有礼地询问她,显然心里的紧张、慎重不亚于她。
“志光,我想……”她还没说完,一记轻轻柔柔的吻落在她额上。
温柔平淡,就像他这个人。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两人都仿佛松了一口气,相视而笑。偏偏这时突然冒出爱纯暧昧的啧啧赞叹:
“我的天啊!好甜蜜!你们一定要当众亲热吗?不幸让我撞见了,真对不起。”
云霏羞得两颊飞红,狠狠瞪了她一眼,马上要赶志光走,“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不要啦!”爱纯缩着头,以防被突袭追打,随时准备拔腿开溜的样子,“嫌我搅局就直接说嘛!我不会介意的。”
果不出所料!云霏听她这么一说,便跳起来直扑了过去,爱纯尖叫连连边讨饶,最后还是志光把她从云霏手上救了出来。
“你们还要一起住下去,这样会打个没完没了的。”他好脾气地微笑,“我先走了,”然后侧头对爱纯笑说:“再顽皮的话就没人救得了你了。我改天再过来,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志光离开后,爱纯马上调侃地说:“这个木头终于开了窍,懂得心动就要付出行动的道理,很幸福哦?”
一旁打着;呵欠的小爱咪也跑来插话,“你们说谁?眼镜猴叔叔吗?”
云霏打她屁股,催她去洗澡,“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洗澡去!记得换睡衣,顺便刷牙,你今天吃掉半个巧克力蛋糕,小心明天又闹肚子痛。还有,不要洗澡洗到一半又在里头睡着了。”
爱咪做个鬼脸,圆滚滚的脸蛋挤成个胡椒饼似的,“我才不会!”
“快去!以后不准再叫什么眼镜猴叔叔,多难听!”
爱咪不情不愿地走了开去。又听不到秘密了!这一点令她非常“遗憾”。
云霏仍是想不通为何爱咪老是在想法子“驱离”接近她的任何男人,包括在街上问路搭讪的帅哥;爱咪总是把仰慕者哄骗着去买几大袋糖果,然后拉了云霏趁机偷溜了事,如此不但赚了糖果饼干,又可以甩掉一个麻烦。五岁的爱咪把男人统称做麻烦,云霏一直弄不懂她那颗小脑袋里究竟转了些什么念头。她连最斯文的许志光都不抱好感,叫他眼镜猴,叔叔两字还是为避免云霏发火才勉强添上的。
她转回爱纯刚才的主题,“我们又没做什么,他那个人就是不温不火,那不过是个礼貌性的亲吻罢了。”
“你晓得什么叫越描越黑、欲盖弥彰吧?”爱纯一笑,算是饶过她了。“细水长流也是难得的感情,老实的男人才可靠,就像许志光这样的,将来铁是标准的好老公。”
“你越扯越远了。”然而这却是第一次云霓没有对爱纯的调笑做严重申明。不否认就是默认,默认等于承认。
“说正经的,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找律师联络一下?”
“我现在累得没力气再想这件事。”她摇摇头,“我明天就出门去接洽新出版社,翻译文稿、书籍或走创作路线都好;我手上的小说稿也写得差不多了,早晚要找门路推销出去。我会在梦里诅咒黄老秃,祝他不得好死。”
爱纯忍不住大笑出声;然后从牛仔裤后口袋掏出五千块钱塞到她手里,“只是一点点钱,救救急,你也可以宽心点;找工作慢慢来,不用为爱咪和为钱发愁着急。”
云霏塞回给她,坚持地摇摇头,“不需要,我们还过得下去,我银行里的存款是不多,眼前总还撑得下去,我不能收你这个钱,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免费将房子借她住,还时常帮她义务照管爱咪、料理琐事,爱纯的义气已叫云霏无以为报。
“云霏,你干嘛这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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