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扬打了个寒战,他领教了。这个女人的卑鄙无赖他在过往的几天内的切肤之痛里已经深深领教了。
“但是——”他苟延残喘为自己的血缘兄弟争取最后生机。
“没有但是!除非他向我求饶。”想起来就气,昨天晚上威逼利诱了一个小时,那只平日没什么自尊心没什么原则感的死鸭公,嘴巴就愣是像蚌壳,怎么都不肯向她低头,否则她怎么会到现在还把他吊在外头?气死人了!
“我认为,依我老弟的性格,你这样羞辱他,要他求饶,难了!”纪扬小小声地提供自己的薏见,接到凶女人横扫来的一眼,识趣地闭上嘴巴。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纪彬,你肚子饿不饿?”柔媚的声音将纪彬从昏昏欲睡中叫起,他睁开眼睛,眼前一张如花的笑颜。他哼了声,将头努力转过去。
“只要你跟我求饶,我就放你下来哦!我煮了很多你最爱吃的菜,有菠萝咕噜肉、千岛汁牛柳。蛤蜊炖蛋、芦笋炒培根……”她滔滔不绝地报着菜名,纪彬偷偷地咽了口口水,好想吃哦!而且,他的肚子真的好饿!但是,她这样待他,他说什么都不会原谅她,更何况是求饶!
昨天晚上吊他一夜,虽然裹在棉被里不至于受风寒,但是也足够令他为自己的窝囊窝火,今天一个早上络绎不绝的参观人众更令他无颜再在此地生存下去,一旦他脱离这个尴尬境地,他要立刻搬家!搬家!他都已经被她羞辱到这等地步了,她居然还好意思要他求饶?做梦!做梦!
“想不想喝水啊?”柔媚的声音继续招降。
纪彬舔了舔嘴唇,当然想,十几个小时滴水未进,他想喝水想得都要疯了。但是,如果她继续以求饶为条件的话,他情愿被渴死。
一阵颠簸。纪彬惊惶地睁开眼睛,她不会失去耐心了要把他丢下去吧,他若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天堂里怎么面对爹娘?
她没有把他丢下去,反而把他提了上来。好恐怖的臂力,嘿咻嘿咻的,就把他这个七八十公斤的大男人像提水桶一样拎了上去。
“算了,虽然是在交战时刻,起码的人道主义还是要有的。”看他的嘴唇都干裂了,她也不是那么狠毒的女人,“喏,喝点水吧!”她把吸管凑到他的嘴边。他很硬气地将头别开。
“我说老板哪,人要生存呢,有时候太有原则太有骨气对自己可是没有半点好处哦!”她啧啧摇头,“何必为了逞一时之快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情愿死了也不向你求饶!”他的声音都嘶哑了。
“哦——你终于肯跟我开口说话了!很好,有进步啦!既然你都肯放弃一点点原则跟我这个卑鄙的人讲话了,何不干脆顺便接受我这个卑鄙的人提供的水呢?”
“我——不——要!”他双目紧闭,双唇紧闭,像小孩子闹别扭。
于小洁笑了。你不要是不是?呵呵,偏偏,我这个人呢,最喜欢强人所难了!
“不要,是不是?”
“不要不要不要!”
“那好。你不要怪我占你便宜,我这是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哦!”
他还在揣摩她话里的意思,忽然间,唇上覆上了柔软的东西。他大惊,睁开眼睛,前方三厘米处,一双带笑的媚眼正对着他看。凉凉的舌在他干裂的唇上滑行,缓解了那上面的灼痛。久旱逢甘霖的渴望令他情不自禁开启双唇,于是那凉凉的舌便趁虚而入,他尝到了水的甘甜,在那舌尖退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缠绕了上去,轻轻地吮吸。于是,简单的恶作剧发展成了缠绵的唇齿厮抵。她的舌柔软而甜蜜,令他欲罢不能一尝再尝,初时瞬间闪过要惩罚她的念头已经被专注的热吻代替,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口哨声嘘声笑声拍掌声将热吻的两人惊醒。他们居然吻得太过投入,便宜了楼下一群看热闹的闲人。
他怔怔地看着她,面如红潮。
她怔怔地看着他,微微气喘。
“你——喝水吧。”她将吸管递到他唇边,这次他没再坚持拒绝,顺从地就着她的手,将一大罐水喝了个精光。
“不要不要——要像刚才那样喝——”楼下围观的人拼命起哄。
咚!水壶从天而降,将一干人砸得四散奔逃。
“要不要吃点东西?”
纪彬看到阳台的桌子上果然有菠萝咕噜肉、千岛汁牛柳、蛤蜊炖蛋、芦笋炒培根,诱人地散发芳香。
一块牛柳夹到了他的嘴边。他瞅瞅她红潮尚存的容颜,默默地张开嘴。
她默默地喂,他默默地吃,怪异的气氛环绕在两人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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