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可茹瞪着眼前这自称是父亲至交的好友。
“不!飞翔不卖!飞翔是我父亲一手闯出来的,我会想办法,我会有办法的,你看着吧!我会教它再次壮大,再次扬名商场上。”
“哼!夸口。”他嘲笑的哼了一声,“就连你父亲也无计可施了,你会有什么办法?哈!等那些逼死你父亲的债主找上门了,我看你嚣张到何时。”
“你!亏你口口声声和我父亲结义,亏我口口声声喊你一声邱伯伯,亏我父亲生前待你不薄,你竟然想打飞翔的主意,乘人之危,用这种不合理的价钱想谋夺飞翔!”
“你他妈的,老子好好跟你谈你不谈,好,没关系,你等着应付那群讨债鬼,休想老子帮你!”他阴阴一笑,露出一口乌黑的牙齿,颇今人恶心,“你大概还不知情吧!你家那栋宅子旱被你爸拿去抵押了,你也甭想用房屋来贷款,还有,你父亲的债务,我稍替他留意了一下,不多啦,大概五千五百万。”
蓝可茹听完倒抽口气,血液似乎在瞬间凝结。
五千五百万,对以前的蓝可茹来说,并不算大数目,但,现在却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卖了飞翔也不够还债。
“怎么了?我说蓝大姑娘呀,你的飞翔卖是不卖?!”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信心十足的想像,飞翔早晚会是它的,然后发出不太稳重、粗鲁的嘶笑。
“滚!给我滚!你这只该死的猪,滚……”蓝可茹无法再忍受邱寅坤那张卑鄙的脸,她顾不得教养,顾不得颜面,更顾不得汹涌而出的泪水。
“是唷!我是只猪唷,你呢?当心别成了过街老鼠啦!还有……”他一副色迷迷的对蓝可茄上上下下的瞟瞟瞄瞄,邪恶的眼神教蓝可茹恨不得赏他一巴掌,而邱寅坤接下来的话是更教蓝可茹受尽屈辱,“希望别在酒廊、舞厅碰见你呀!蓝大小姐。”
“你……你……”蓝可茹气得话说不出来。
“那些个尽在我身边逢迎谄媚的舞女呀酒女的,她们的境遇和你倒也非常雷同呀!都是老子经商失败、丈夫生意垮了,背起庞大债务的女人哪!”说完自顾朗声大笑起来,“好好考虑吧!三千万,三千万买下飞翔,你也可以卸下三十万的债,不是很好吗?”
“滚!”见他不动,蓝可茹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邱寅坤,“你这忘恩负义的猪,给我滚!我蓝可茹就是沿街乞讨,也不会将飞翔贾给你这只猪!”蓝可茹使尽全身力量狂吼。
面对迎面而来的烟灰缸,邱寅坤眼明手快的躲过,“好!你有种!你等着当乞丐吧!我会施舍一些馊水油给你……哈……”说完即转身离去,离去前还不忘丢句狠话,“好!蓝可茹,你行,你真行!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这就走着瞧!”
蓝可茹挺直背脊,死命的、狠狠的盯着离去的邱寅坤,直到他定远后,她便整个人崩溃的埋入自己的双掌中痛哭失声。
终于,她总算明白父亲所面临的处境,明白父亲为何承受不住打击而走向自我毁灭一途了,蓝可茹此刻也感到乏力、寒心了。
父亲一生帮人无数,倒头来却栽在他们手里,没有一个人稍有良心的伸出援手,只有落井下石的份,如今……可茹面对着一团乱,公司职员一个个递出辞呈,厂商一家家的催讨着债务,员工们的薪饷发不出来,再加上银行催缴贷款利息已通知很久了,再缴不出,房子将由他们拍卖。到时,一家人真的只有流落街头了。
蓝可茹愈想愈无力改善,真想跟父亲一走了之。她对现实社会、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人失望透顶,跟着对这世界也毫不眷恋了。
可是,她尚有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尚有个就读高一的弟弟,所以,他恨父亲的软弱,恨父亲狠心抛下这个家和母亲。而可茹也明白,母亲有多想和父亲走,却放心不下她姐弟俩……
陷入愁云惨雾的蓝可茹,被猛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得差点跳起来,她有点畏怯的盯着电话有十秒之久,甩了甩头对自己苦笑,她真想拔掉电话插头,她叹口气,那些讨债的就如催命鬼般,躲也躲不掉。
心惧的她颤抖着手接起电话,深吸口气,“飞翔企业,我是蓝可茹。”她等着对方破口大骂,不料却传来柏瑷琳忧心的声音。
“可茹,你还好吧!我真担心你呢!”
“瑷琳,我没有办法骗你了,我不好,我真的不好,我快支持不下去,我快崩溃了……”可茹偷拭着泪,哽咽得接不下去了。
听蓝可茹声音不对,柏瑷琳马上焦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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