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没得商量(31)

2025-03-04 评论


校花早就一溜烟脱逃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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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轻轻推开房门,一室阳光静静挥洒。

小貂不在,说要上超市买日用品。房里却留着她的气息——女性化的清香;还有一些迷糊与随性,比方说床头披挂满满的衣衫。小貂习惯把东西留在随手可取最方便不花力气的地方;她说过若是可能,她会住在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里,拥有最随意的空间配置应用。上个公寓便是她的实验场。

他逐项浏览她摊放在桌上的书,小熊书签一角钉着两个成交叉状的钉书针,散放的稿纸上字迹潦草难辨,被咖啡渍黄了一大片。她新买了两张版画,还有莫迪里亚尼跟克利的海报,面床的墙上挂着满满的精装海报画片,她说要培养宝宝的艺术气质,从小就参与和伟大艺术家的对谈。

他从床铺下找出喷雾充水器,注满水,显眼地摆在窗台边。她老是忘了浇水。不过那盆卷拍自从跟着迁居来一此,原本枯黄的纤叶又重新恢复生机,随和风姻娜飘摇。显然这儿的风水绝佳,适合生命生长。

他捡起一页被风吹落地上的白纸,发现那是她随手涂抹的几个不甚连贯的句子。

结婚——屋檐,便有了一个家

男人,女人,将来到这世界/地球的娃娃

有时我想一个真正的家是什么样子

或许是真心的等待

一盏灯,一双绒毛拖鞋

一缸冒泡泡的鱼儿

温暖的毛线球——

字写到这儿就被打断,之后是团团乱七八糟的叉叉和圈,皱得发泡起纹的痕迹表示她也许曾打算揉掉它,不知怎的又决定把它给捡回来。被风吹落,像颗起皱纸球;等待被舍弃或重新保留的命运。被动的梦。

辉煌将纸压回稿纸下端。再看一眼,轻轻阖上房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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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未曾听过一个血性男儿椎心伤恸,你不会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与悲哀!

也只有在深沉无人的暗夜、荒凉旷野,扬波才能放肆地让情绪奔泻,再也无从隐匿。

一声声暗哑硬咽,一声声长夜悲嚎,仿佛是挖掘了生命中最大的凄楚悲痛撒向夜空,却苦无出路,凄清无主地徘徊流连。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清泪也有埋不尽的时候。向夜空间人间还有真理可寻?问世间的债可还有所谓公平?无解。苍天总是默默。

事不干己。

扬波紧握手中那半帧破碎照片,那是他努力拼拼凑凑了十年还找不全的影像。他这一辈子遥望追寻的旧梦。

他只能凭借遥远的记忆唤回那清晰又模糊的娟秀人影。

母亲;一个人一生中最初的孺慕情爱。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折磨我?为什么?”坚硬的石块凌虐他的皮肉空拳,那尖锐的棱角割出了条条血痕,可是心灵早已悲痛粉碎的他根本再也无觉于肉体的疼痛!

问夜空,遥远的母亲你如今在何方?

褥暑夏夜,他却冻颤得发抖,浑身寒彻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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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波走出花店,就发现在他身后鬼鬼祟祟闪躲的陶儿。

“你跟踪我干嘛?在调查局找工啊?”

陶儿不避嫌地亲热搀住他的膀子。“关心你嘛!你到花店做什么?一定是送女孩子花对不对?”她一副料定他“对不起”她的口气。

扬波一概否认。“收会钱!”

两个胸前挂着“饥饿三十·爱心募捐”箱子的中年妇人从两人中间穿过,积极招募。扬波以为陶儿一定义不容辞热烈响应,没想到她对那两个对她出现拉扯动作的妇人很粗鲁地推开了!她们口中还出现“这个年经人真没爱心”之类的话。陶儿没理她们,忿忿地赶上他。

“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这种‘路见不平义勇愤慨型’一定是爱心楷模。”

陶儿显然很不舒服,绷着脸。“我不喜欢她们做事的方式!”

“爱心募款也会招惹你?”他不解。

“爱心无罪。我只是不欣赏很多人‘行善’的嘴脸,好像头上顶个爱心的光圈就比别人善良优越,可以强迫人迎合他们的意愿,不捐钱就代表罪恶、可恨、冷血动物!换个时间地点对象,我也许会乐意捐钱,但是不掏荷包并不能跟缺乏爱心划上等号。或许我失业在家里蹲反而急需人救济,他们真有爱心怎能不来同情我?”陶儿一抒发心中不平就没完没了。“何况金钱不见得能解决一切问题,现今我们的社会就因为发展畸型又贫乏才习于以金钱多寡来作为唯一的衡量标准。事实上就算捐了几百万几千万又怎样?我打赌那些受救济者的生活改善绝对有限,制度和外在条件不改,困境不会消失;就像有再多的流浪狗之家,却不如一套完整的动物管理法规。要援救非洲贫苦国,不如先做好节育宣导和性病爱滋的防范教育,这就是你们医生的神圣任务了。再说,若真有心,还是先救救我们自己的家园,它不见得病得比别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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