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在怎么样的毒打下长大的?这样的她,怎么却偏偏比任何人都还要坚强?
多接触她一点,他就忍不住想多关爱她一些。他知道她不适合他的爱情游戏,可他现在却只想把她永远的纳入他的羽翼之间。这样的想法,不适合他这种喜爱变化的人,可他竟挥之不去。
「妳妈妈现在……」颜克典深深凝视着她。
「她死了。」谷英琪苦笑一声,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膝,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在我爸肝癌死去的前一个月,我妈出车祸,先走了一步。很讽刺,对不对?」
颜克典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难受,他用尽全力将她整个人牢牢地搂在怀里。「够了,别再说了。」
谷英琪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颤抖,她却反而平静了。「先生,你太脆弱了,这样是不行的喔。」拍拍他的背,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口气说道。「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作天意?我妈明明只要再熬一个月,就少了一个爱揍人的丈夫,就可以海阔天空了。」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妈妈活着的时候,要受这么多的折磨。这样的人生,好不公平、好让人觉得委屈啊。
颜克典搂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也不确定自己的话,是否能让她感到信服,但他认为宗教的力量,的确能够让人在面对死亡与恐惧时,寻找到一种安稳的感觉。
「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有他今生的课业要修练。妳母亲今生为的就是修完她累世的苦难,而她的来生将会过得幸福、安乐,因为她已经走过了最折磨的关卡了。」颜克典凝视着她的眼,镇定地说道。
「真的吗?」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眼眶泛着泪光。
「是的。」他肯定地点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而我们可爱的谷英琪,也已经通过了她儿时的苦难,接下来还有属于她的人生课业要完成,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不可能全都过去的。我现在执业的这家诊所,就是我爸留给我的房子,其他的谷家财产,我全捐给家暴中心了。」她咬着唇说道,干笑了一声。
「妳做得很好,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的。」颜克典抚摸着她的发,内心澎湃的激情让他想吻住她的唇,可他还不想让她发现自己这新生的占有欲。
在他还没想清楚之前,他不想毁了他们之间的友好关系。
「我真的很好吗?」谷英琪望着自己裹着绷带的手臂,突然觉得好寂寞。
她有朋友,却没有那种贴心的知己;像玲玲那种朋友,可以打发时间,却不能填满空虚;而在外头时,她总是很懂得安排自己的活动;可回到家时,却总要把音乐开很大声。
因为一个人──就是怪怪的。
谷英琪感觉有一颗眼泪滑出眼眶,她吓得一动也不动,拚命地眨干了泪珠,才敢再抬头。
「想哭吗?」颜克典轻柔地让她的脸庞靠在他的胸口上,有股冲动想陪着她一起哭。
「不是很想。」她哽咽地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我身上这棉衫据说满吸水的,正愁找不到人试验。」
「我很乐意在上面吐口水……呜……」谷英琪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脸就已经埋入了他的胸膛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颜克典搂住她的背,什么话也没说,就是静静地陪着她。
谷英琪的眼泪失控地滑出眼眶,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喘吁吁,真把他的衣服哭成了湿答答。
她哭掉了一盒面纸,哭出了一个红通通的鼻子,最后哭得累了,像个娃娃一样半躺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起瞌睡来。
颜克典的手指拂着她湿润的脸颊,把她的泪水一点一滴的拭干。
她和他,是无所不谈的朋友;她和他,是可以促膝长谈的朋友;她和他,是可以不计形象、互相大声擤鼻涕的好哥儿们。
可是,此时充塞在他胸口的热烈情感,却陌生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原以为这种热烈的情感,只会出现在他的舞蹈中。
不,他不该吻她的……
颜克典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他不该吻她的……
颜克典的双唇自有意志地移向她的颊边,拂过她红得很可爱的鼻尖,一路滑向她的──
唇。
他吮着她唇上的泪珠,感觉她唇瓣的冰凉。
她的唇好柔软,像她的肌肤一样地水嫩,颜克典忍不住用牙齿轻咬了下她饱富弹性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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