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签的,可是你签了,是你一手毁了这个家!
语彤将一切归罪于我,其实这一切过错都该由你来背!」
「我是错了!」方昱文激动地提高了嗓音,以少有的严厉脸孔面对她。「我错在太尊重你,太习惯任你为所欲为!我错在太爱你,太渴望给予你想要的一切!打从我签下离婚证书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后悔到现在,后悔没在它生效前将它撕得粉碎,然后强硬的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也不放开你……」怒气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深深情意。
「在美国的这一年多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以为我为什么宁愿放弃美国更宽广的发展而回来?我只想……距你近一点,只求能偶尔的看看你;为了你,我不惜放弃在美国打下的基础,而考虑接受T大的聘请当名客座教授。」
一向很少哭泣的她,情难自禁地流下两行清泪。她好感动,他并不是一个浪漫、善于将内心情感大方剖白的男人,他现在这番赤裸裸的告白,怎能不教她感动?
接过他递给她的手帕,她缓缓拭着泪,以少有的娇嗲嗓音质问:「那你和曾琼雅之间又怎么解释?」
「琼雅是我们两人共同的朋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旦提起曾琼雅,潜藏在她心中的嫉妒之火又在瞬间点燃,她用力将沾满眼泪的手帕丢还给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跟她在加州同居了一整年,却要我相信你们之间纯洁得像张白纸?」
怒火攻心之下,什么淑女风范、高贵气质全被她拋诸脑后,朱婉婷咄咄逼人、口不择言——「是你性无能?
或者她性冷感?瞧你们出双人对的,瞧她对我莫名的敌意,彷佛你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而我是一个想抢别人丈夫的第三者似的!」
方昱文突然有股想笑的冲动,但却强忍着。若要说起敌意,她才是那个想将曾琼雅生吞活剥的人!也就是她所表现出的嫉妒,才使他终于鼓起勇气来走这一趟。
无视于她的抗拒,他坚决的握着她的双手,以充满深情的眼神直视着她。「当初琼雅在我意志最消沉时间闯进我的生命中,我承认我很感动,也有过一时的迷惑;但这种迷惑很快就消逝无踪,因为我发现,没有任何女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朱婉婷停止挣扎,着迷般地迎着他那诚实无欺的双眸,不发一语地聆听他最真心的解释。
「当我警觉到她对我所付出的超乎寻常的感情时,我曾经婉转地告诉过她,这辈子我可能永远也忘不了你;但她所响应的,仍是一意孤行的付出;她甚至转而安慰我,她并不奢望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只是希望我们能像朋友般,永远关心着对方。那时的我非常孤独,正需要朋友,或许那就是我没有断然拒绝她的原因;再者,她执意不肯先行回到台湾,在美国举目无亲,语言又不怎么通的情形之下,我只有负起了照顾她的责任。我跟她之间绝对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发生。」
「曾琼雅只想当你的朋友?」她嗤之以鼻。「那是我这辈子听到过最可笑的谎言。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真正想要的是『方太太』的头衔,她总不至于千里迢迢追到美国去,只为了想找一个单单纯纯的朋友吧?那么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跟她将近三十年的朋友;
她却不惜为了你而背叛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尽快搬离她那里,我也不想让这种情形继续下去。」
「真的吗?」她心中的阴霆渐渐散去,那压抑在她心头一整年的失落感也随之消失无踪。「你敢发誓你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他认真的举起右手。「我发誓!如有半句虚言,愿遭……」『好了!」她情急的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发出毒咒,随即又矜持的收手,为时已晚的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你和曾琼雅之间的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希望的光芒照亮他整个人,但方昱文故意装得可怜兮兮的想博取同情。「婉婷,你肯不肯收留我?搬离琼雅那,我无处可容身。」
「当然不!」她虽然已有软化之意,却一时无法接受这骤然的改变。她并不像表面般的有自信,她可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了这种独立而空虚的生活。「你以为我是一个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他十足委屈地抗议:「我从来就不想离开你。」
「很抱歉,我相当满意目前单身贵族的生活,一点也不想有任何改变。」她极有弹性的补上一句:「至少目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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