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叫「台北」的地方真是诡谲多变,他可得加倍小心了.
「可是...姑娘,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教乃不容,在下怕落人口实.」
她嘲笑他的迂腐:
「别可是了,这年头谁有间工夫管别人的事,放心啦!这种事在台北是稀松平常,你很快会习惯的.」
所谓「入境随俗,既来之则安之」,冷傲霜无奈地轻叹:
「全依姑娘之意吧!」
「很好!」
桑慕绮满意地一笑,抓起牛仔裤径自往身上套.
冷傲霜赶紧别过脸去,轻声要求:
「姑娘能否带在下四处走动,或许能找到回去的线索也说不定.」
「没问题,但我得先替你弄一套象样的衣服.」
「妳该....该不会要我穿得像妳一样吧?」虽然已看过她光着两条腿的模样,但知道她要穿著曲线毕露的紧身裤出门,仍教冷傲霜咋舌.
「我这样子是最保守的了,瞧你大惊小怪的,要是出门看见那些穿迷你裙、穿露背装的女人,不吓昏你才怪!」光想象他那副德性,桑慕绮忍不住就想笑,于是她叮咛着:」「还是那句老话,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听着!没有我的保护,你绝不可以走出这扇门,虽然你有武功,但现代科技是你完全无法应付的,知道吗?」
「知道!」
得到他的保证后,桑慕绮这才放心地离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冷傲霜疲累地跌坐在椅子中,满心的无助令他感到挫败不已.
他误入了异域,不知该如何回去,而且又跟衣衫不整的陌生女子共处一室,他该如何对翠儿交代?还有「她」,他很可能已经坏了她的名节,他又该如何对她负责呢?冷傲霜暗忖.
「叮铃铃....」他正想得入神,一阵剌耳的铃声突然响起.
他跳了起来,循声一望,发现那声音是来自方才桑慕绮想找人对付他时所抓起的那个怪东西.
他心想,会不会她已在无意中触动了机关?
不再多想,他一运功,挥出了双掌───
结果电话应声粉碎,吵人的铃声也终于停止.
他戒备地观望了许久,确定什么事都没发生,又再度虚软地跌入椅中;一向冷静的他,也不禁要失控地吶喊:
「天啊!我究竟来到了什么样的怪地方啊!」叶清鼎带着儿子叶千雪和另五名护卫,快马加鞭地赶至凌家庄.
马步未停,一行人已翻身下马.
叶清鼎率先疾步往前走,但心却如铅一般的沉重.
一股强烈不祥的预兆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凌家大门外挤满了议论纷纷的人群,朱门却紧紧深锁,一点也不像办喜事的人家该有的景况.
他终于穿过人群,推开大门,门内一片萧瑟,空气中隐隐充斥着一股剌鼻的血腥味....
叶清鼎心中一凛,急忙奔进屋内,不禁被眼前的景况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更吓白了脸.
一条条死尸杂乱地倒在大厅、回廊、厢房中....凌家上下二十余口人,竟无一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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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冷傲霜欢欢喜喜迎回新嫁娘,又见原本张灯结彩的望月堡突然将大红喜幛和灯饰全取了下来,永安村民无不惊讶莫名,纷纷跑来打深消息,但全不得其因,只能无奈地带着担忧的心情离去.
而堡内,更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中.
所有的人皆群聚在大厅堂内,全因堡主的失踪而忧心不已,面色凝重地等着总管叶清鼎作裁示.
一向老成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叶清鼎,如今他也是愁容满面、眉头深锁.
堡主遇劫生死未卜,凌家也惨遭灭门,一连串的不幸接连而至,倒教饱经世故的他也乱了方寸.
他与老堡主虽名为主仆,却情如兄弟;在老堡主临终前,更将冷傲霜托付于他,万一冷傲霜有个三长两短,教他怎么有脸去九泉之下见老堡主夫妇呢?
更何况在他心目中,冷傲霜的分量丝毫无逊于他的亲生儿子叶千雪,这会儿他就像自个的儿子惨遭变故般的忧心如焚.
「我该死!」叶千雪痛责自己,眸中净是对自我的嫌恶.「我未尽到保护堡主之责,害堡主遇劫,我无能!我该死!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毒死我算了?」
「这不能全怪你们,对方心思缜密、计画周详,刻意使用气味与茶香相同,且孳性微弱的顶骨散来对付你们,如果他们不使剧毒,岂有得手的可能?」叶清鼎和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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