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袋才失火啦!”陈佩君的声调依然居高不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吴秀香的鼻尖怪叫道:“国难当前,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偷闲!?”
“国难?
“你没听到那些声音吗?”陈佩君提醒吴秀香从操场上传来的阵阵抗议声。
“喔,有啊,吵死了,害我都不能好好念书。”吴秀香怨慰的发牢骚,再度翻开书本,继续埋首苦读。
“还念什么书啊?你没看见同学们为了大家的权益,都快跟教官打起来了耶!”
“要打就快一点,打完了就赶快解散,不要吵到想念书的人。”吴秀香不怕死的回应,此刻的她只关心念不完的书。
“吴秀香!你到底有没有同学爱啊?”陈佩君再度以茶壶之姿质问她。
“等期中考完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好吗?对了,如果同学们还不想扁教官的话,可不可以叫她们小声一点?”
“啊……”陈佩君歇斯底里的怪叫,她不敢相信她们有这种同学。
“哎哟!班长,别这样嘛,反正我有没有去又没差,班联会主席又不是我,况且我嗓门又没你们大,吵也吵不赢教官,何必白白去送死咧?”吴秀香只想快快赶走这个瘟神。
“管你有没有用,只要你是团体的一份子,就给我乖乖的参加,就算是去当内墙也好,起码能增加墙的厚度!”
内墙?!太狠了吧?骂人不带脏字乃骂人方法中的最高境界,想不到陈佩君已经可以下山了。
陈佩君不理她的推拖之词,上前一把揪起她。
“你给我起来!”
“干嘛?”
“去抗议啊!”
“还要去啊?”吴秀香哀号。
天啊!为什么不放过她呢?
操场上,学生与教官仍在对峙,两方的立场坚定,谁也不肯退让。
“教官,开放校庆是学校一直以来的传统,没有理由说变就变啊。”班联会主席尽责的传达同学的心声。
“什么没理由!为了校园的安全,这个理由够不够?”主任教官的脸愈来愈凶,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显见他的血压有愈来愈高的危险。
“不够!”同学齐声大嚷。
“叫什么叫?!想造反啊?!”主任教官的耐性正一点一滴的流失,连带的口气也愈来愈差。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学生哪来的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些孩子平常不是很听话的吗?偶有不当之举,只要他板起脸或训斥几句,不是马上教这些学生乖乖闭嘴?今天是怎么回事?学生都不怕他了?!
一旁的训导主任也不能理解学生如此反常的动力何在,粗浓的双眉早已打了千千结了。
“造反有理,民主无罪,”同学们顺势又喊起了口号:“还我校庆自主权!还我校庆自主权!”
吴秀香实在不怎么认同同学们这次的举动,不过就是个校庆嘛,干嘛闹得如此满城风雨呢?
所谓校庆,不就是学校的庆典吗?既然如此,学校开心就好啦,为什么一定要开放给外人来“掺一脚”咧?同学们如此斤斤计较,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嘛,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喊口号!
吴秀香忍不佳摇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她宁可一走了之。回去念书不是更好?
“各位同学请安静!”训导主任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讲话了。事情再不解决,恐怕会惊动校长,这不是他所乐见的。
“嘘!”前方的同学示意全体同学安静,等待训导主任的说词。
“学校是因为最近社会治安不是很好,而且我们学校附近又常有变态的人出没,因此以同学的安全为主要考量,才会做出这个决定,请同学体谅学校的决定。”
“学校才变态啦!”一位心直口快的同学脱口而出。
“就是说嘛!几个已届更年期的老女人的意见就能抵制我们两三千人的意见,这算什么?强奸民意吗?”人在生气时,说话往往比较不理智,但却也是实话。这就叫做“酒后吐真言,气到说实话”!
“没错!要我们体谅学校,那学校有尊重我们的意见吗?”一位同学不服气的反问。
“就是说嘛,学校太专制了啦!”
“都什么时代了,还想一党独大啊?”这个就夸张了一点、太过投入了吧?
“对嘛、对嘛!”
“就是说嘛!太不尊重我们的意见了!”
“学校太专制了吧!”
“当我们的意见是放屁吗?”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让训导主任的话根本说不下去,同学们的情绪愈来愈亢奋,话也愈说愈大声,完全不给训导主任台阶下,让他一张老睑一阵青、一阵白,好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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