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就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吴秀香无奈的摇摇头。大学生活对她来说,原本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新的事物、新的同学、新的环境、新的课程……等,都等着她去适应、去探索,她是多么的充满期待!
无奈啊无奈,万般无奈的是:她的宿世仇人──任庭宇竟然追杀到T大来!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在完美的未来预先烙印下一个不可磨灭的「衰」记。
「请说。」看到有同学发问,陈铭祥也很有风度的请他发言。「教学相长」一直是他秉持的教育理念,所以他不会扼杀同学发言的权利。
「一般人的观念里,夫妻本是一体,如今两人才论及婚嫁就讨论到钱的问题,还要把夫妻的财?分开来算,这样不会让人觉得太市侩了一点吗?」任庭宇说出他的看法。
「话是这么说没错,人家说情到深处无怨尤,尤其是男女双方热恋时,更是只要对方开口,天上的星星也会?对方摘下来,但是爱情毕竟要有面包做基础啊。」对于任庭宇的异议,陈铭祥并不意外,因为有不少学生也对他反应过这样的问题。
「老师!」这次换吴秀香发问了。
「请说。」陈铭祥乐见同学发问。
「以前常有这样的案例:丈夫生意失败,结果竟然是妻子去坐牢。等妻子刑满出狱后,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经另结新欢。
夫妻财?分别制是不是为了防止这类的家庭悲剧一再发生?」她知道每一个法条都有它的立法精神在。
「这只是消极的说法,积极一点来说,是为了在夫妻中有一方破为时,还能保有另一方的经济能力,不至于发生所谓的家破人亡。」陈铭祥不希望学生看待法条的观点太过狭隘。
「对于比较弱势的一方,也有保护的用意吧?」吴秀香再问。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说过了,这不是积极的目的。」
「老师!」看着吴秀香跟陈铭祥讨论得那么热烈,任庭宇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了。
「任同学请说。」对于一个特别爱发问的外系选修生,陈铭祥想不记得他也难。
对于老师能叫出他的名字,任庭宇先是一楞,但随即回神,继续问他的问题:「照你的说法,那有心人如果想借机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当然,这也是法有不完备的地方,只能一再修法,直到完美为止。」
「一再修法?也就是朝令夕改喽?那法律还有什么公信可言?今日如此,明日也许又是另一个版本,老百姓该何所从?」打蛇随棍上,一捉到教授的语病,任庭宇丝豪不放松。
哼!真不知道这种人有什么好,巧言令色罢了,吴秀香迷他哪一点!任庭字就是看陈铭祥不顺眼。
「法律不是一成不变的死法,它必须随着社会的变迁而修正,否则一味墨守成规,不但不能发挥它正面的精神,反而会让有心人士趁机利用它的漏洞从事不法,这样岂不害了百姓大??」明知他是存心挑衅,陈铭祥依然很有风度的解释。
「这位同学,」吴秀香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如同你们医学领域上的知识一样,现在的医疗方式也许在不久的未来即会被推翻。医疗技术都可以不断求新,为什么法条就要一成不变?」
「这是完全不同的学问,怎么可以混?一谈?」对于吴秀香的反驳,任庭宇更是不悦。
「那就请你尊重我们法学界的理论。」
「你!」
「好了,两位同学如果还想继续讨论下去,教室可以留给你们,其它的同学若不想加入讨论,可以下课了。」正当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之际,下课的钟声悠扬的响起,陈铭祥及时宣布下课,适时的解除了其它同学的尴尬。
「哼!」吴秀香懒得理任庭宇,气呼呼的拎起背包就冲出教室。
「喂!阿香,等等我啊!」任庭宇也追了出去。
「走开啦,离我远一点啦!」吴秀香脚步愈走愈快。
「阿香,你走慢一点,等一下跌倒了怎么办?」任庭宇的脚程也不慢,两三步就追了上来。
「放心,不会压死你的!」吴秀香的口气不善。
「你在气什么?」他才是要生气的人啊。
「问得好!」这回吴秀香停下脚步来,与他对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系上找麻烦?」
「找麻烦?我哪有?」任庭宇佯装无辜。
「没有?」她才不信,再怎么外行的人都知道他在找陈铭祥的麻烦。
「本来就没有。难道有人规定上课不能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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