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绮觉得很奇怪,自己大约站了近一分钟了,他为什么还不把椅子转回来?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董事长终于轻咳了声,同时慢慢的把椅子转了过来。
林洵绮头一低,没有正视他,或许这是人类很自然的一种反射动作,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董事长伸手拿起一支烟,可是却没有点燃:“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林洵绮浑身一颤——这个腔调好熟!
她慢慢的抬起头来,只见董事长竟一脸狞笑,两人四目相交,林洵绮的血压一高,只差一点没当场晕了过去。
“怎么会是他?”林洵绮张大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忽然发现郑海渊比董事长更迷人,她情愿选择待在业务部也不愿来到这个鬼地方。
“董事长怎么会是沈伟杰?”林洵绮心头小鹿一阵乱撞。
她将他赶出课堂,她叫他每天写一篇作文,她去校长室抗争……
她思绪混乱得已经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只想远远逃离这个地方,甚至连薪水都不要了。
林洵绮一句话不说,突然转身就跑,仿佛发生了火灾那样。
她快,沈伟杰居然比她更快!
却见沈伟杰好象银行抢匪那样弹了起身,跨过偌大的办公桌,手一伸,当场手抓住她的手臂。
“你想跑去哪里?”沈伟杰狂啸一声。
“哎哟!”林洵绮没出声,一旁的陈思怡却惊叫一声,赶紧夺门而逃,一刻都不敢停留。
在她的心目中,董事长这阵子怪怪的。每天喃喃自语拍桌子摔椅子的,更奇怪的是叫她写作文。
如果他现在演变成暴力倾向的话……不论如何,她逃出去自然是正确的。
此时偌大的董事长室只有他两人。只是满奇怪的,他两人原姿势保持许久,沈伟杰仍然抓住她的手臂,而林洵绮则是愣望着他。
她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在讲台上拿着粉笔唱独脚戏;而他,却永远只是待在课堂内的角落边上望着日光灯发呆。
他两人虽然也曾交谈,但彼此间的距离绝没有如此近过,但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竟是如此接近,他甚至可以闻到她的发香。
在这短短的剎那间,沈伟杰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他发现在他手上的只是一个柔弱无助,受了惊吓的女人。
也不知是在哪种心态下,沈伟杰居然兴起想吻她的念头,这是他两人自认识以来,从不曾有过的现象。
沈伟杰一声不吭,慢慢的低下头,朝她的樱唇移去……
林洵绮此时心头小鹿一阵猛撞,当然也已察觉出他的企图,当下头一偏,惊呼一声:“你抓痛我了……”
沈伟杰硬生生地吞下原先的欲望,手一松:“你若不跑,我就不会抓你——这是你自找的!”
林洵绮退了三步,心念一动,将皮包里的辞呈拿出,递给他。
沈伟杰才看了一行,便将它揉成一团,用力的甩了出去。
这个女人在他眼前一向高高在上,曾当着许多人的面让他下不了台,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去在乎她的。
然而,事与愿违,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了?你怕了?!”冷笑一声。
林洵绮不懂:“什么东西我怕了?”
沈伟杰面无表情:“我敢在雅文接受你的挑战,你就不敢在汉威接受我的挑战?”
林洵绮微愕:“这跟挑不挑战有什么关系?”
沈伟杰神情冷漠:“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必须好好谈谈,尤其是我们今后得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相处。”
“我坚持辞职!”林洵绮十分坚定。
沈伟杰怒视着她,忽然用手一指不远处的沙发:“去那儿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林洵绮不甘示弱:“笑话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沈伟杰冷笑:“因为你还没有完成辞职手续,在这里我最大,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好熟悉的一句话!
林洵绮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朝沙发走去。林洵绮虽然搞不懂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但这会儿她的心已整个平静下来。
她冷静思考所有事情的经过,很快的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她自认没错,她绝对没有造成任何错误。
关心学生,希望他们能从自己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希望他们别浪费自己的时间,用心去学习……如果这也算是一种错误,那么世上还有什么是对的事?
如果她没错,那么是他错了?!
沈伟杰一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最厌恶的就是不敢去面对挑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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