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万千的台北大都会,拥有现代化金融中心、国际银行,以及贯通全岛、畅行无阻的铁路设施,藉以疏散庞大交通量,加上近年来航空权之开放,使民众得以上天下海。
它的蓬勃发展,适切地描述了二十一世纪就是一个充满惊奇的科技化年代。
朝日一从云端挣破,阳光立即强烈地刺激着眼睛。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们,拎着公事包、行色匆匆的穿梭在大街上,郊区车辆亦陆续涌向市区。
厚重的窗帘密密地掩住了室外的光线,屋内一片昏暗,大床上的被单被人掀开一角,一双美腿伸到地板,踩在柔软地毯上。
卉琳一丝不挂地坐在床边扎头发,将发丝随意地在脑后绑成一团,才对床上的老情人说道:“你那可爱的弟弟不是今天回国?不用去机场接机吗?”
趴着睡的汤子矞,挪了挪白色枕头上的脑袋,咕哝道:“自己坐车就行了,又不是不知道路……”
“真是好哥哥。”卉琳轻笑道,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内衣穿起,然后是镶着蕾丝花边的内裤、鹅黄色洋装,最后往浴室走去。
汤子矞伸长手臂去抓床头上的闹钟,正看着时,卉琳回到床边,在他鬓角上烙下亲密的一吻。“上班时间到了,我得走了,下次见喽!”
她说罢,起身欲走。
不料,右手腕突然袭来一阵力道,下一秒整个人猛地被汤子矞的壮硕身躯压住。
卉琳好整以暇地仰望他。“干么?昨晚还玩不够啊?”
“是啊,还玩不够!”他笑道,下一个动作就是覆在她脸上放肆的亲吻,不由分说的亲密举动,仿佛就要将她融化了。
卉琳盈盈而笑。的确,腻在他怀里消磨时光,是极其快乐的事,但工作还是得做,班还是要上。
“不行,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没出席,下场就是回家吃自己!好了,自己玩吧!”
“不让你走。”
汤子矞勾起俊俏的笑靥,连哄带骗的剥她的衣服、脱她的鞋。
下一秒钟,宽大的雪白被单便罩住了两人。
卉琳发誓,她真的想义正辞严地回绝他,可是话到嘴边莫名其妙就成了潦草的笑谑,最后的结果是,两人继续在床上嘻嘻闹闹,疯狂地缠绵一场……
※※※
台北县,一个极其纯朴的社区。
这里的居民都是中华民国的小老百姓,没有特别富有,也没有特别贫穷,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
“女──儿──啊──”
丹田力道十足的喊叫声猝然由社区南边公寓扬起,嘹亮的分贝一路从厨房穿过客厅,窜进客厅旁的小走廊,贯进底部的小房间。
“起床了──”
“让我再睡一会儿……”
床上的人含糊的应着,拉了拉被子,又昏沉沈的睡去。
“别再赖床了,你这习惯不改掉,怎么成大事、立大业?”
“没关系……我没有立志要当大人物,我当小人物就好了,不然当废人也可以……”
杜母在那头喊,杜雨熙在这头辩,赖床赖得理所当然,眼皮抬也不抬一下。
杜母眼看女儿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好使出撒手简,从厨房绕到后阳台,一把推开她房间的窗户。
“你习惯吃的七分熟荷包蛋、五分熟的烤吐司,我统统帮你准备好了,快起来吧,我的好女儿。”身材略微走样,但风韵犹存的杜母,笑咧了嘴说。
“非常谢谢你,不过我现在不饿,等一下再吃……”
“等一下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我饿……”
她话一完,屈起侧卧的身子,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顺的呼吸声。
杜母摇头。“九点半了,今天是你面试的日子,我已经尽力叫你起床,来不及就是你家的事了。”
咦?!
雨熙的眼睛骤然睁开,整个人顿了一下,接着便惊惶失措的尖叫,晴天霹雳地从床上弹站起来──
“迟到了!”
她站在床上两手抓着头发,恐怖万分的大叫,随即火烧屁股地跳下床,从衣橱里拖出一套深灰色正式套装,再从床头柜里拿出两吋高跟鞋,七手八脚的脱衣、穿衣。
突然间,她瞥见镜中的自己──
“还没刷牙!”
混乱中,她一脚套上高跟鞋、一脚赤足直往浴室里冲,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惨叫一声,接着便是巨大的撞击声及物品掉落声。
高跟鞋从浴室里弹了出来,她趴在地上。
母亲摇头。“还没考试就先滑倒,这个月大概又是去陪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