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喜宴(46)

2025-03-04 评论


「你有什么话想告诉我?」我盯著他看,「是不是沈宇庭查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沈宇庭因为对我的受伤心怀愧疚,所以自告奋勇的说要查案,我们一群人这几天也常凑在一起讨论案情。

「嗯,好像有点眉目,你的推论可能是正确的。慧安打电话来说,玲玲的妈妈是一个很迷信的人,她从以前就常带著玲玲四处问乩,最近两年听说在一处问得很灵,就常去那个地方,而且还听说那个人也很有名,许多大官都去那里请教过他,他的势力满大的,案子可能跟他有些牵连,还记得你为玲玲做的图画测试吗?」

我点点头,在几次的受伤后,终于取得玲玲的情任,所以我常在她不攻击我的情况下,和她进行似话非话的聊天,并且在筱昭的帮忙下,教她画图,让她画出她所说的地方,还有她的动作是怎么学来的。

虽然她无法画得完整、说得清楚,但是事情在两种表达方式交错进行下,我综合出不少骇人的内幕,事情的发生——我不知道该怪谁,只能说无知是不幸的起因。

玲玲确实已经不是个纯真的少女,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被妈妈带去给某个自称有神力医治怪病的人看,那个被她称为叔叔的神人不仅对她妈妈做了那件事,同时也染指了她,并且还对她们母女说,这是神的旨意,只要相信他所做的事、听从他的话,她就会变聪明,她的爸爸也会变成一个好人。

这是我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推论出来的,但是我问不出这件事到底有多久了,玲玲没有概念,问她爸爸被谁杀了,她也不知道,但她却说:「叔叔——妈妈——人是我杀的,不是她杀的。」

依著她的话,我猜玲玲的这个「我」,事实上是指「他或她」,而这个「她」才是指「我」——玲玲自己。所以正确的文句是:「人是他(她)杀的,不是我杀的。」

自闭症的人对于代名词的使用不太明白,常将和自己说话的人当成「我」,而把自己当成是别人所指的「她或你」,尤其是不会造句说话的自闭症患者,更是像鹦鹉学人说话一样,完全只会重复对方的话,不管那些话是有意义或无意义的。

因此我猜想——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才会说这句话让玲玲学。

「慧安依著画,我到几家有同样装潢的神坛,但她想要继续追查和约谈那些神坛的负责人,却受到上级的压力,有人要她赶快把案子结了,就说是玲玲的母亲为了保护她不被丈夫打,错手杀了她的丈夫。」

我的神游错过温天丞的话,却听到他后面的结论。

「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法律之下,人人平等』吗?为什么不给人一个公平的裁判,就要这样定罪?这……哪有公理可言啊?」我气愤地抗议。

温天丞笑著抚摸我的额头,「谁跟你说法律一定保护好人?通常法律是保护懂得法律的人,保护那些触法、却懂得逃避法律责任的人,好人和平凡的老百姓通常不懂得法律,所以这些人必须自求多福,或者靠些运气,看能不能遇上懂法律且有正义感的人。

你别把社会上的事情想得这么单纯,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啊!」他温柔地将心灵有点受到伤害的我搂进怀里。

「那……我们一定要帮玲玲她们,你和慧安都是懂得法律的人,你们可以帮她们吧?」

看著我祈求的眼光,他宠爱地说:「你……唉!既然手都洗一半了,哪有不洗干净的道理?不过事情要看慧安怎么跟她的上司拗了,拗得过,案子可以继续,我们才有可能帮忙,若是对方的势力太大,慧安拗不过,一切都别扯了。」

「我不想要玲玲她们母女无辜的成为代罪羔羊,生活对她们而言已经够艰难了,若在这样莫名其妙的状况下成为杀人犯,不是所有不公平的事都让她们承受了吗,你有没有办法找到能相抗衡的力量,阻止那个人继续对慧安施压,好让她不必这麽早结案,」

温天丞有些讶异地看我,他知道我很讨厌这种走后门的方法,可是我觉得非常时期,要用非常的手段。如果这个方法是用于正途、救人的话,我不排斥。我不是一成不变的人,若死守著原则,却害苦了无辜的好人,那我宁愿不要原则。

「好,我看情形再决定。」他吻了我的额头一下,「我回座位办公,你继续画图,不过别太累了。晚上他们两个人会来家里谈一些事,我们顺便听听慧安说明目前的情形,再看看事情怎么处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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