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再说回来,那四人的名字都是我取的,爱江。恨山、别美、离人,意思就是希望他们能免去爱恨别离之苦、能保事业江山、能拥有知己美人的三赢命运。”他倏地住了口,忍不住长叹一声,就怕天不从人愿啊。
“爷爷,咱们得有信心点,你别老是长吁短叹的嘛。”褚橘儿端起人参茶,调皮的朝爷爷眨眨眼。
他笑了起来,接过茶杯,点点头,“是啊,我是怎么了?咱们可是计划周详,就算有了变化也已定好因应之策,足以处变不惊、一一放饵呢。”
“是啊,祝我们成功!”褚橘儿拿起另一杯果汁跟爷爷的人参茶“锵”地一声,笑盈盈的道,“干杯!”
“干杯!”褚允邦挥别过往的愁绪,笑呵呵的跟孙女干杯。
***
日本大阪
四月,仍是春神逗留大地的日子,漫天飞舞的红白樱花成了大阪市区最耀眼的春景之一。
而就在市区近郊的一处肃穆古典的日本老宅院前,一辆加长型的克莱斯勒白色轿车在那株绽放火红樱花的大树前停下,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老司机下了车,开了车门,随即从车内走出一名二十郎当的少年郎,一身三宅一生的驼色流线西装,朱唇粉面的脸上有着微醺的酒意。
“小少爷,要不要我扶你?”老司机董德是看着夏书平长大的,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常常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性子还幼稚得很,连外表也找不到一丝成熟气息,倒像个高校男生。
夏书平没好气的瞪着这个两鬓飞白的老司机,打掉了他好心想扶他的手,“滚开,我还没有醉到要你扶的地步。”
“呃,是。”他尴尬的退后。
但夏书平话虽说得大声,但走起路来却是摇摇晃晃的,而且,身上的酒味甚浓,可见已喝了不少酒。
不过,他天生就是有好酒量,所以,喝了近半打的XO,这会儿也只是脸红红的而已。
何况,他今儿可打算来个“酒后乱性”,不喝醉一点怎么为自己待会儿的行为“脱罪”?
“小少爷,你走错边了。”董德是个保守的老好人,一见他没往西边的走廊走,却往他的姐姐,也就是夏爱琳居住的东半边宅院走去时,连忙拉住他。
“放手,你这个老不死的凭什么碰我?!”他鄙夷的瞪他。
他急忙的收回手,“呃,可是你……”
“这个家我住了好多年了,我会搞不清楚东南西北?我去找我姐不成?”
“找大小姐当然可以,但大小姐有交代,不准你接近萧小姐,而就我所知,她这会儿正在大小姐的画室里。”
他恶狠狠的怒吼,“你是谁啊?你怎么那么唠叨,给我滚离我的视线!”
“这……”
“滚!”
董德没辙,只得先退开,忙着找大小姐或老爷、夫人去,小少爷对萧若仙有意是众人皆知,但问题卡在小少爷不专情,女人一大串。
而老爷、夫人对七八岁就进到夏家的萧若仙可是疼入心坎里,哪舍得让她给儿子糟蹋。
这小少爷这会儿满身酒气,搞不好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他得走快一点找人去。
***
静肃的画室里除了画笔的刷刷声外,是最高品质静悄悄。
一身吊带牛仔裤装的萧若仙一边在眼前这张架起的大画布上勾勒裸女的婀娜身段,同时间,她那双年轻但却敏锐的黑白明眸亦不时的瞄向四周的大型镜墙。画布上的裸女其实就是她自己,而四面特别装潢的镜墙,就是让她可以在任何角度里看到自己,画出一张张不同角度的裸女画。
身兼画家跟模特儿,对二十岁的萧若仙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十多年来她画熟了自己,就算身上仍着衣物,她也能画出裸露的画像。
而她能如此自在的挥洒画笔也是来自一份人生的机缘。
十三年前,曾被喻为天才少女画家的夏爱琳参加一场慈善义卖的晚会,她在教导孤儿院幼童画图的十分钟活动里,注意到正专注的在画纸上描绘晚会主持人脸孔的她,隔日,夏爱琳就在她父母的陪同下,到她待了七年的孤儿院办领养手续。
此后,她的生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不再是那个跟一群无父无母的孩子挤在一间小小榻榻米房睡觉的小小孩,她也不再是那些老吃着面包店过时面包的小小孩。
她成了富商夏中彦、田昱仪这对慈爱夫妻的第三个孩子,拥有一间私人房间、吃穿不愁、生活也过得极为优渥,最好的是她可以无限量的使用那些画布、颜料,不再担心得将画了一半的画作藏起来,先做完孤儿院院长交代的活后,才能画完后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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