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寿,我都有了。但我这一生算悲剧还是喜剧?
你说,是悲剧还是喜剧?
人人都说,我的命够好了。靠父,靠夫,靠子,各个稳当杰出。
是悲剧还是喜剧?
「再见。」
这一次,天使守约跟他好好道别。
无论以什麽方式道别,他还是无限怅然。
「再见!」
他对着飞舞的窗纱说话。
电灯啪一声扭开了。不用说,是林张琼子。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盖好棉被,你对我说再见做什麽?你要那个女人不要我是不是?女人好找得很,娘你可只有一个,没心没肺……」
林祖宁装睡。
「又来这套!你跟你爸爸一样,跟我玩一二叁木头人?哼--」
「祖宁,我要跟你谈谈。」
旷雨兰意外的拨空陪林祖宁到医院打掉腿上的石膏。原来是有话想跟他说,林张琼子在家,不方便。
照了X光,医生说复原情形良好。不多久即可行走自如。
走出医院,林祖宁的心情并未比较轻松,因为旷雨兰有话要跟他谈。
好久没跟旷雨兰谈过太有目标的事。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双方都知道是错误。
有什麽好谈?旷雨兰口舌辩给比他好,逻辑推理比他强,主观也比他多。
他最怕和旷雨兰「谈」,比小学生听校长训话还惨,说错话和不说话都有罪。林祖宁心想:旷雨兰还好没当法官,否则重刑犯难逃一死,轻刑犯则难见天日。
「到哪儿去?」
他徵询她的意见。怪事,他认识她後越来越像专制体制下的小奴仆,生怕动辄得咎,乾脆听她的。
「你可以有你的意见吧?」
「鸿霖?」那是他请她吃第一顿大餐的法国牛排馆。
「天哪!早就关店大吉了你不知道。」
「对不起。那--麦当劳?」
从前他每天都在麦当劳吃早餐。他想,麦当劳总不会倒吧?
「我可以请你,用不着小气。」
「昨日情怀?」
「室内光线太暗。」
「温莎小镇?」
「太远,我四点钟一定要和客户见面!」
「IR?」
「你几岁了?还跟青少年混後现代?」旷雨兰挑剔的习惯没改:「算了算了,你从来没说对过地方!」
她喜欢玩这种猜谜游戏。然後说,罢罢,众卿平身,汝等未得朕心意。
还是她自己挑的一家小咖啡店乾净素雅。她熟练的把跑车停在小空隙中,扶林祖宁出来。
「你打算怎麽样,我们之间?」
她替自己点了爱尔兰咖啡,让林祖宁喝柳橙汁。她说咖啡因对病人不好。
「你打算呢?」
「别逃避问题,是我先间你。」
「LadyFirst!」林祖宁无奈笑笑。
「好吧!」看样子旷雨兰的无奈也不比他少几分:「你希不希望我搬回来?」
「你希不希望我希望你搬回来?」
叁折肱之後,林祖宁变成诡辩学派,因为他永远答不出正确答案,悟不出真理何在。
「又是这样!」旷雨兰气得站起来,想转身离去,又按捺性子坐下来。心中暗骂:这男人简直是只蛞榆,走得慢吞吞,还连壳都没有!「你说出你心中的话,我们能重新开始吗?如果你认为可以:第一,请你那位名厨妈妈搬走:第二,请你积极进取一点;第叁,请你坚强果决一点!第四:……」她以为他会接受所有条件,一一奉行。
「不可以。」
林祖宁很坚决的点了头。
旷雨兰难以相信眼前景象:这个一向没太大意见的男人投了否决票!
「你说……不可以?」
「是的,」林祖宁觉得好轻松,「我们个性不台,你自己知道!再拖下去,耽误你青春。对你而言,我永远是朽木不可雕。也许吧!但是我喜欢我的生活方式。如果我天生是一只乌龟,我也只好用自己的速度爬行,没办法训练成一只兔子!雨兰,你自己好好想,你要的是一只兔子,不是我这样的乌龟!」
「你的比喻,真多--」旷雨兰失神的摇摇头,她从没听过林祖宁在她面前说话如此流利。
「你是不愿意你妈走?」她试探地问。
「我求她走求之不得,我最怕人家天天在我耳朵旁边唱咏叹调!」
「那是什麽原因?你总不会有新女友吧?」在旷雨兰想来,断了腿的林祖宁几乎日日黏在病榻上,哪有什麽机会?
「面对问题吧!雨兰,我们不适合。」林祖宁愈说愈坚定:「你和李大泯是比较登样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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