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郎君(5)

2025-03-04 评论


不祥的兆头一直捏着他的心……

***

一个大雪纷飞的感恩节夜晚。除了疯子,不然就是歹徒,没有人会在这天寒地冻的深夜,独守在纽约的暗巷中。

而她,就是那个疯子。

一身游民的脏衣毛帽,足登长雪靴,一张素净的脸,特别配了一副奇土无比的黑框眼镜,将她如子夜星辰的眼给遮了起来。

她浑身上下全是廉价的行头,唯独手上那双手套价值不赀。她手中抓着一管像竹笛的东西不断地搓揉着,那双精瞳眨也不眨地眺着前方那幢百层楼上的灯光。

她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几乎就快将她冻成冰棍,可是为了拿到足够她二年内完成博士学位的一张十万元美金支票,她断然孤立在这危险的纽约街头任霜雪欺身。

终於,那百层楼的灯光关上。

她笑了,手中竹笛越搓越起劲儿……开始以秒计数,数着百层上的人搭乘电梯下来的时间,十秒……二十秒……五十秒……二分零一秒。

正如她口中喃念般准确,等待中的「猎物」出现了。

如「情报」显示,他身边没有保镳,莲花跑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太好了!

她倏如飞豹向车子冲去,车身与她的身体一擦撞,她便如蹦弹出去之雪球,弹滚了好几圈,最後「痛苦」地瘫在雪地里,就一动也不动。

同时间,猛力煞车声响起,车内人原有的三分酒意也在弹指间乍醒。

他撞到人了!不作他想,旋即推开车门,朝那一团蜷缩黑影走近……每踏一步,一股不安便袭心而来。

在纽约常有一些疯汉为了诈财,会假装被撞而向驾驶索取高额赔偿金,这个人该不是也打着这个主意吧?!

心念及此,他立即打住脚步,仅以鞋尖顶了顶对方,「喂,喂!你还好吗?」口气森寒更胜冬雪。

这么没爱心?用脚踢她?好!那她索性就装死。

霍紫苑打定主意,一动也不动,悄悄地将短笛揣进雪衣中。

死了?纪斐然心头一惊,人也跟着蹲了下来,翻开他——

好一个丑八怪!他还没见过什么人比「他」更丑,而且还臭气熏天!

这个人打哪冒出来的?垃圾堆吗?基於道义,他嫌恶地揭开那人的雪衣往胸口听去……咚咚咚的心跳速如战鼓。

没死!

他吁了口气,忿忿道,「算你命大!」他一把将这个脏人托了起来,将对方扛进他的後车座,「让你上我的车,之後不知要用多少的芳香剂除臭。」

敢嫌她?

这是伪装!不懂就别乱放话!

倒是他没事把头靠在她前胸作啥?吃人家豆腐还敢骂人家臭!有钱人家的公子没一个好东西!待会儿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纪斐然实在无法将「他」和女人联想在一起,女人合该是香泽怡人,所以当他往她胸前靠去,自然不查那一团柔软是女人最魅惑人心的酥胸,只当它是塞成团状的衣服;更由於对她的「气味」不敢苟同,一心只想将她送往最近的医院就走人,因此他连眼皮子也懒得再掀一下。

然而轻视、疏忽,就是给对手还击的机会!

霍紫苑不疾不徐地从雪衣中抽出竹笛,在纪斐然等候红绿灯号志转换的空档,对着他的颈子吹气……

咻——中的!

一支七公分长的细尖针,不偏不倚地射在他脖子上,她开始默数,一,二……七秒!

「咚!」纪斐然当场昏厥,斜躺在驾驶座前。

霍紫苑从容地从後座走到前座,将他推向旁边的座位,开起他的莲花跑车消失在闇黑的纽约街头。

***

一栋外观不甚起眼的宅院,车库的门闸这时精准地在霍紫苑的莲花跑车到达时,打了开来。

年约六旬的瘦老者向他们走去,不发一言便与紫苑合力将纪斐然抬进屋内,随即车库门被关上,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切恢复平静。

热闹吊诡的事,就在这间医疗设备完善的建筑物内展开……

「针筒!」老汉冷静地对霍紫苑说着。

她安静地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递上了针筒。

「你下了多少剂量的麻醉剂?」他依旧面无表情。

「十毫升。」她已摘下肮脏的毛帽,神色自若地按住纪斐然手腕上静脉的位置。

「快!他可能快醒了。」老汉又道。

「好!」

只听见仪器叮叮咚咚地响着,使偌大冰冷的手术室更显森冷。

他俩不知纪斐然是偏头痛的患者,长期一直服用止痛药,以致他对麻醉剂的抵抗力较强,不一会儿,他便在仪器的声响声中缓缓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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