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幼芳怀疑地看着她,不过接下来,出乎韩书褆意料之外地,她却是同意地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他这么躲着人群,说不定就因为他是个丑八怪。秃头、大腹、短腿、扁鼻、小眼外加一张血盆大口。就是羞于见人,所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韩书褆被她所形容的逗得笑了出来。
“瞧你形容的。我不想见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没什么原因的,无关他的长相或身材。他是个画家,我们该关心的是他的画作不是吗?又何必在乎他长什么样呢?”
“是啊,我都忘了我在跟谁说话了。”石幼芳又叹了口气。
人有各种不同的比热,就像液体。
各种液体有着不同的比热──有些液体不需要太高的温度便可以沸腾,但有些液体却须要非常再的温度才能够达到滚沸的状态。同样的道理,有些人只消一个风吹草动,三言两语便可轻易使他情绪产生极大的波动起伏,这一类是为比热低的人;而有些人则是任你说破了嘴皮子,甚至拿着枪抵着他的头,他恐怕地无动于衷,面不改色的,这种人,就像比热高的液体。
韩书褆便属于后者。总是那么地不塭不火,不忮不求,好像没什么事能够挑动她的情绪。
不过,这样的个性也才与她的外貌相符吧?乌黑的长发、自留的皮肤,配上丹凤眼与细致百挺的鼻及红润的双唇。即便在西风东渐审美眼光改变,多数人都较欣赏大眼美女的今日,韩书褆仍是能够轻易地撷取周围人赞赏的目光。
“唉!”撑着下巴看着韩书褆,石幼芳忍不住叹了口气。
难怪她千求万求,古玩店的老板仍不肯将那只玉镯卖给她,却在第一眼见到便决定韩书褆与那只玉镯有缘。
“怎么了?”听到叹息声,韩书褆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而她这一抬头,石幼芳却征住了。过了几秒之后她才说:“你和古董店里那个女孩好像。”
“谁?”韩书褆问着,不过她随即会意过来石幼芳说的是谁。她不以为意地笑着。“少扯了。”
“真的。我不是说长相,我说的是感觉,就是那种……那种……”石幼芳思考着比较贴切的形容词。“那种脱俗的感觉。没错!就是脱俗。”她为自己如此贴切的形容而得意着。
“脱俗?我还快虚脱了咧。”韩书褆为她的说法感到好笑,同时却也疲累地烦、心这些日子以来连连被怪梦扰得不得好眠。
不愧为多年的好友,石幼芳立刻明白她所指为何。
“我看,我带你去算命好不好?”她献计道。
“不好。”韩书褆想他不想便拒绝。
“为什么?”她闲着。不过刚问完她就明白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韩书褆是绝对无神论者,她从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可石幼芳还是不死心,继续游说道:“去看看嘛,咱们就当看傻子唱戏,也没什么损失呀。”
韩书褆失笑地看她。“有,损失我的金钱。电视上有着一堆聪明伶俐的俊男美女,我何必花钱看傻子唱戏呢?更何况你都说他是傻子了,我又如何相信……”
乍然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的男子令韩书褆愕然地停下了嘴边的话。
是他!那个在酒会上霸气向她邀舞的男子。
望着他,韩书褆缓缓地站起身来。
那名男子也注意到她。看了她几秒钟,他两个大步来到她的面前。
他若无旁人地看着她,扯唇轻道:“许久不见。”
她吞咽了下,说不出话来。
“认识的人?”石幼芳在她耳边怀疑地问道。认识了这么多年,面前的这个男子实在不像韩书褆会选择的朋友类型,太过……自信。即使没有说话,她都可以感觉到他所散发出来的霸气。
“不,不认识。”韩书褆立刻摇头。
她不想与面前的男子有任何的牵连。半年前见过一回,不表示认识他。所以,她的回答也算诚实。
“先生,您找人吗?找哪位?”杨美丽跳了出来,热心地问着。
“我找韩书褆。”说话的同时,他的眼不曾离开过她。
而他的话令她心头一震。不只是因为他说要找她,更因为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听来有些不真实,低沉浑厚,并且,似曾相识。而她确定,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源于半年前的酒会,而是更久、更远、更深的记忆……
“喂,发什么呆?人家找你呀。”石幼芳以肘顶顶她,两眼则是警戒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吸了口气,韩书褆与他点了个头。“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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