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看我,我将他的脸扳过来面对着我。
「我只是想陪着你,就像你陪着我那样。那一次你打电话要我来陪你,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当我听到所发生的事时我很难过,可是我很高兴你愿意在失意的时候让我陪在你身边。如果我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我会更难过。好比今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说出来,别闷着,别让我总是在揣测你的想法,好不好?」
看了我许久,他缓缓伸出手将我攬进怀中。
「对不起。」他说。
我在他怀中摇着头。
「别道歉,我只是希望你快乐。」
「我只是……」他沉默了两秒钟才又接口道:「我向你保证过绝不让你被刁难的,可是我父亲还是到公司去找你了。我气我父亲去找你,更气我自已没办法保护你。」
「我不需要被保护。」我抬起头来看他。
他的脸上似乎写着不认同,我摇了摇头阻止他的发言。
「決定与你在一起,我就有面对这些的心理准备,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能够保护自己。而且你父亲并没有刁难我,他的态度相当和善,他只是与我谈话。」我顿了顿,有些指责的说:「可是你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甚至没有机会弄清楚你父亲来找我的目的……去问问你父亲来找我的原因,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他想都没有想就否決了。
「要不然我自己去。」
「也不要。」他像个斗气的孩子沉着脸看我。
我也不高兴地注视着他。以前曾有过的疑问总算在此刻获得了解答--平时看来与世无争的他,只要有事令他在意计较起来,就成了糞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知道他不是与我生气,只是不想谈这件事,可是我还是不开心。
他板着脸好一会儿,之后他的表情改变,好似想说些什么,不过他却是抓起我的手什么也没说。扳弄了我的手指头好半天,他好不容才开口说:「我后天要出国一趟。」
我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怔了好一会儿,我才不自然地笑道:「你在与我开玩笑吗?」
「不是。」他的脸上毫无笑意。
我也收起笑容。
「你是气我逼你对我说心事?」
「不是,你别瞎猜。出差只是很普通的事,不是吗?」
我挣开他的掌握将自已的手抽了回来。
「出差是很普通的事,可是你后天就要出国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明知道要出国了还与我闹瞥扭?或者你原本不打算出国去,只是因为方才的斃扭才临时決定的?」
「不是这样的。」他又要握住我的手。
我再次将手抽了出来。
「如果你不想说,干脆就都别说,何必这时候又告诉我。」我垂着头闷声说道。
硬是将我的手握在掌中,他说:「出差的事我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抬起眼,有些怨懟地看他。
他握了握我的手,又说:「我真的是今天一早才知道的。本来是想一回来就告诉你,没想到……」他轻叹了一声没往下说。
我静静看着他,他也锁紧了眉头望着我。
注视他许久,我頹丧地将脸埋入了他的怀中。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埋在他怀中咕哝着。「我也不喜欢这个样子的。我觉得自己变成一个不讲理的泼妇……你生气了吗?」
他抬手抚着我的发说:「当然不,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在意我。而且你不是不讲理的泼妇,你只是发泼的小野猫。」他的话中似乎带着笑意。
我又抬起头来审视着他的眼,就见他脸上满是纵容与寵溺。
「你要去多久?」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可怜兮兮地问道。
「一个月。」
听到他的答案我的表情更哀淒了。大概像个遭遗弃的怨妇吧?我猜。
「别这样。」他的大掌覆着我的颊。「有些事必须要我去处理,一个月很快的。这些事情处理完了以后,我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而且我保证天天打电话给你,嗯?」
「嗯。」我闷闷地应道。然后我叹了一声,像只无尾熊攀在尤加利树上一般地拥住他。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从来不知道养成习惯是这么容易的事,更没想到我自己竟是如此容易受到习惯影响的人。
一直以为自己很喜欢并享受一个人的生活的,可是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我已经习惯了有尔杰的生活--倒不是他不在身边我的生活便会因此停摆,只是,我会想他,非常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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