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让白雨苹有些失落。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她勉强笑道。
黎心颖转头看看冷月,见他点头,她才侧身让对方进来。
白雨苹走进庭院,向四周一望。
「离开了几年,这里好象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变得好整齐,也多了很多花,是你整理的吗?」
那些花自然都是黎心颖种的,她闲来无事就会拜托冷月带她去花市买些球根种苗,天天弄这些花花草草。
听白雨苹这样问,她也没有回答。只是走在她身后,猜想着白雨苹的身分,和她与冷月的关系。
为什么她和她长得这么相像呢?她记得爸妈只有她一个女儿,她应该没有其它姊妹才是。
听她和冷月说话的语气,似乎曾经关系匪浅……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进大厅之后,走在最后面的黎心颖随手关上门。
「妳先上去。」冷月对她说道,显然他和那名女子的谈话内容,是她不能干涉的。
黎心颖点点头,又好奇地看了白雨苹一眼,才带着满怀的疑惑转身上楼。
「那位女孩是什么人?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白雨苹一边说,一边在客厅沙发坐下来。「如果不是确定我没有其它手足,我还真会以为那是我妹妹,跟我长得真像。」
冷月在她的对角方向坐下,不着痕迹地带出一种疏离感。
「妳来找我,有什么事?」他径自问,没有理会她的困惑。
「还是这么冷漠?」白雨苹露出一脸莫可奈何的苦笑,摇摇头。「这么多年了,依旧不能原谅我吗?」
「没有所谓原谅不原谅,妳不用想太多。」
「是吗?但以前你不是这样对我。」
「人是会变的。好了,妳有什么事?」过去的是非对错,他不想再谈。
白雨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迟疑了一下,欲语又止。
冷月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她对面,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她。
这时他才稍微看清楚她的模样。
人是会变的,真的。她也变了,而且变得出乎他意料之外——不论是当初的她,还是眼前的她。
从前一头微鬈的长发,现在已削得短短的,柔顺地覆盖着她小巧的头颅。细致柔美的容貌仍如从前,只是眼里的神情早已变了样——
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和柔弱,如今充满她眼里的,是一种属于贵妇的世故和成熟。
静静地望着她,冷月冷眼低垂,无意间想起另一张五官相似、但神情完全不同的脸孔。
眼前这个女子,是他曾经深深爱过的;然而,为什么现在却感觉这样的陌生?彷佛他不曾爱过她。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白雨苹他丝毫没有感觉,反而想起了黎心颖……
正当冷月沉思的时候,白雨苹已经想好该如何开口说明来意了。
「我很抱歉;实不相瞒,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大概是心里存有一些歉疚吧,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她竭力想保持正常的情绪,但微微颤抖的语音,还是泄漏了她内心的不安。
冷月没有开口,一贯淡漠地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我……我先生在几个月前已经过世了。」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他没有听说。
自从她嫁入豪门之后,他就不曾再留意任何有关她的事。
听她这么一说,他这才注意到她过分素净的衣着打扮——
一身墨黑色的连身套装,脸孔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脂粉。
「他不知在商场上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怎么样,几个月前在街上被暗杀了,现在凶手还找不到。」
「然后呢?」冷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妳想拜托我什么?」
「我不敢求你替我先生报仇,我只希望你能保护我儿子的安全!」
「妳儿子?」
「是的,我先生过世之后,对方寄了一封恐吓书,扬言连我们的儿子也不放过,我先生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儿子!」
冷月沉默了片刻,说道:「以你们的财力,何不请保镳来保护他的安全?这种事,不需要找我。」
「保镳是请了,可是我不相信他们。」白雨苹很快地说。「我不放心将儿子让他们保护,我担心会有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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