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难不成要我当?”自己欲托负的人选既已出线,他不快替他们牵线,趁着他还在人世的时候多少培养些感情,更待何时引。
“但是我……”惨,现在可怎么好?她说不要可不可以?她实在好怕自己再在他面前失常。
见安德玲面有难色,雷日璚连忙开口婉拒:“怎么好意思劳烦安小姐,我一个人四处逛逛没问题的。”他真的不愿这么想,但安明耀的好意,令他有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不劳烦。”不让雷日璚有拒绝的余地,安明耀转向安德玲再道:“玲玲有的是时间,再说,她也该尽尽地主之谊的不是吗?”
什么嘛,她爷爷这么说,分明是强迫中奖嘛,她不答应行吗?安德玲无奈地点了两下头。“如果雷先生不嫌累赘的话。”
雷日璚无语地放下碗筷。他来此,为的就是要替雷爸取得安明耀的谅解,就如同他俩初见时的约定,讲的难听一点就是自己任他予取予求,直到他愿意原谅雷爸为止。所以,当然是他说了算。
“那就有劳安小姐了。”
“哪里!你不嫌弃就好。”信步在山林小径,清凉的微风轻拂,教雷日璚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雷先生,刚才……真的很抱歉。”在走了一大段路后,安德玲首先打破沉默。
雷日璚闻言停下脚步,摇着头但笑不语。
安德玲见状,有些恼又有些羞地问:“你笑什么?”
雷日璚依旧微笑着。“没什么。”
“没什么?”安德玲不相信地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笑?”他一定在笑自己,也在笑爷爷,一定是的!
“笑一定要有理由吗?”他反问。
“当然!”安德玲表现得理直气壮。
雷日璚无从辩驳地收回笑容,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见他的表情变了,安德玲忍不住又问:“你为什么不笑了?”他笑起来实在好看,真的!她没见过哪位自己认识的男子笑得如他这般俊美。
“不笑也要有原因吗?”。
“当然。”安德玲说得有些心虚。
雷日璚答不出来,索性往前走去。祖孙俩一个样儿,都爱发问问题,也都爱强迫人家回答,而令他不解的是,两人问的这些问题,对彼此间的交流似乎没有多大意义,他们又何必问呢?
“喂!你还没回答我耶!”安德玲在他背后喊道,但他不只脚步未停还愈走愈快,害得她只得跨步追。“喂,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呀!”
雷日璚走一步,安德玲要追两步,这下子要她不追得恼羞成怒也难。“回答我!”她冲到他面前,迫使他停下来。“安小姐,你不觉得你太强人所难了吗?”雷日璚免为其难地开口。
其实,雷日璚对安德玲的印象并不差,他也不是故意想破坏两人间平和的相处,只不过他生性容易不自知地惹恼人罢了。
“你说我强人所难?”安德玲这辈子从未想过强人所难这四个字会用在自己身上,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这样的评语,教她怎不大为光火!
“不是吗?”
“你……”安德珍气得语塞。瞧他那是什么表情,像是她在迫害他一样,她不过是向他要个答案而已,有这么难为他吗?
她在生气什么?他说错话了吗?还是……他表达错误?不会吧,他虽然不擅写中文,但他的会话能力应该还不至于会辞不达意啊!
“安小姐。”
安德玲怒瞪着他,等着听下文。
“请问……”雷日璚支吾着不知自己该不该问。
安德玲等不及地道:“请问什么你快说啊?”
“你在生气吗?”
雷日璚问得好有诚意,听得安德玲直想掐死他。你在生气吗?他竟然问她她在生气吗?老天,他是白痴、智障,还是冷血动物,再不然就是根木头,完全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
为了让自己气休,安德玲深呼了一口气才唤:“雷先生。”
“我在听。”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在生气吗?”
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像。”
“那就是喽,我的的确确是在生气。”她心平气和地据实以告。
“哦?”他果然没看错,只不过……
哦?就这样?没啦?安德玲瞪大了杏眼等着他接话。
“安小姐。”
安德玲点了个头表示她正等着他接下去说。
“你在生气什么?”
你在生气什么?安德玲才刚压下的气又升了上来。“是你惹我的,你竟然问我你在生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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