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这边,这边!”江妈妈全场绕了一圈,跟大伙寒暄完毕,很快地又张罗了两个摄影师来,“孟昶、江昕看这边,笑一个。”
笑?这时候假使她还笑得出来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那个该死的孟昶倒是很配合,不但笑得一脸虚伪,且应观众要求,把手环到她腰际,摆出一个大情圣的Pose,此举竟赢得满堂彩,他们家这些亲戚真是没见过世面,那么容易兴奋干么?
“好了,大家尽量用餐,让他们小俩口培养培养感情。”一一把众亲戚赶回餐桌上,江母一直辛苦维持的笑脸,这才稍稍得以舒缓。
“老实说,”江昕趁大伙没注意,忙抓住江母,咬着她的耳朵问:“你拿了……人家……多少好处?”
“死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不孝女!懒得理她,并提防她死缠不休,江母眼皮一翻,扭头挤到二阿姨和三舅妈她们围成的圈圈去。
“你……想必……在我老妈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江昕愤怒地把他的手拂开,跌跌撞撞地扶着桌沿,希望找个人间个清楚,今儿个这是……
“你是不是太累了?”孟昶粗野地擒住她的胳臂,“今天这场婚礼难道不是你亲口应允的?”“婚礼?”江昕瞠大水眸,嘴巴同时张成O字型。
“时间到啦?好好,我叫江昕来送客。”
那个漫天大谎的婚礼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江昕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只记得自己又坐上一部车子,不久……她可能睡着了,也可能是昏过去了,总之,这段记忆如同唱盘消磁一般,全数被抽离掉了。
月月月
车子正驶往一处僻静的郊区,路的两旁花木扶疏,红绿掩映,处处可见精致的别墅隐藏在山坡间。江昕对这一切却是无缘目睹,她早已昏沉地倚在孟昶肩上,睡得不省人事。
在一个山坳处,司机突然把车速减缓,车子就停在一栋乳白色大块方石砌成的独栋宅院前。
“下车了。”这女人,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孟昶摇了摇瘫软如泥的江听,不要说醒过来自己走进屋里去,她连张开眼睛的意思都没有,不得已,他只好抱她进屋。
好轻,没想到她高挑的身材,其实没几两肉,孟昶将她抱在怀里,居然该死的衍生起怜惜的心情,冷哼了声,他恨恨地把脸转向一旁,拒绝望向她在俗丽粉妆掩盖下,依旧不失典雅气质的容颜。
这栋别墅是他奶奶早在十年前买的,原是准备送给大哥当新房用,怎料他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小太妹,竟毁掉自己璀璨的一生。
生气地将江昕丢往卧房的弹簧床上,摒退惶急跟进来服侍的仆妇,他脱下西装外套和鞋袜,郁愤地把领带掼往沙发上,踱至落地窗前,心绪芜杂地对空长叹。
未几,踅至床前,盯着寤寐中的人儿。她黛眉如鞭,横扫入鬓,鼻梁高挺如刀裁,巧薄的朱唇紧抿着一股倔气,即使在这样沉沉的睡梦中,亦洋溢着慑人的英气。
在她身上,从头到尾看不出有一丝丝贤妻良母的特质,真搞不懂大哥怎么会爱上她。
门外传来低低的声响,“少爷,吴小姐找你。”
“告诉她我累了,叫她……”话未完,房门已被扭开,门外出现一张粉雕玉琢的笑脸。
“把她搞定了?”进来的女子叫吴茵茵,是孟氏实业集团的行销部副理,她悄悄地从门外走进来,很自然地一手搭在孟昶肩上。
她是孟昶大学时代的学妹,一直和他维持相当亲密的关系,尤其是蒋寒梅,简直已经拿她当孟家未来的孙媳妇看待。吴茵茵是很前卫的时代女郎,她从不讳言深深的迷恋着孟昶,而她对情爱的追求,也是极俱城府和远见。
“你怎么跑来了?”他吩咐过今晚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想你啊!”吴茵茵撒娇地嘟着嘴伸向他的脸,孟昶却一个回身躲开。他并非不喜欢她,而是她的好常常让他觉得无福消受。
当年他们在校园相识不久,她就带着一条抹布和一个刷子,堂而皇之的到他校外的住所,帮他清理房间、厨房和浴室,接着每天按时来为他料理三餐,到后来,她甚至神通广大的说服他对门的一位同学把房间让给她,好让她可以和心仪的学长仳邻而居,每天打照面。
“已经很晚了,我累得快睁不开眼,你先回去吧。”他伸伸懒腰,打个大号的哈欠,逐客令下得已够明显,偏偏人家还是有看没有懂。
“我帮你捶捶背,以前念书的时候就在我阿姨的美容院学过几招,很管用哦。”她可以为了他的需要做任何事,学任何东西,把谈恋爱当成投资事业一样,处心积虑的经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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