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只有黎璇抽抽噎噎的啜位声,允阳皱眉本打算继续骂人,却被一声绝冷的声音打断。
“够了。”映阳冷冷地说。痛恨有人哭嚷的画面,记忆中的某个部分似乎会硬生生的被挖起,鲜血淋漓的。他摇头甩开杂念,迳自开门离开。
雨仍然狂肆地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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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尧集团的财力的确不容小觑,即使是分公司也着实大得可以。徘徊在偌大的楼层里,映阳首次感到心慌。窗外大雨滂沱,直直地打在心坎上,早知道就不要逞英雄,乖乖跟着马暴君就好了。
映阳伸手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通往经理室的路,无奈记忆一片混沌,仅有一片殷红的血渍若有若无的浮现。
不!不要!映阳皱着眉停下脚步,拚命压抑住那些可怕的感受。
雨声越来越大,冷气强得有些骇人。映阳惨白着一张脸,僵硬的手指紧抓着允阳的外套,他试着将自己埋在有些大的衣服里,但从心坎里升起的寒意却怎么也难以消除。
蓦地,一道闪光横过天际,是闪电!映阳眼前猛然一片茫然,殷红的血在脑海中蔓延。不!不要!他捂着耳朵,神情慌乱地蹲在墙角。当轰天的雷鸣震响天际时,映阳脑中则是血雨淋漓。
为什么?除了幼年的片段,他仅能记起妹妹躺在血泊中的容颜。为什么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来自心底深处不欲回忆起的力量,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他想不起来?映阳俯着身子,在阵阵雷声中不断抱头直摇。
允阳深锁眉头,到处找寻映阳的踪影。
“该死的白痴!”他低声咒骂。没啥头脑却要耍帅,英雄救美是挺奏效的没错,不过在大楼中迷路倒是前所未有的创举。如果他没有询问楼下警卫,确定映阳没有离开,他铁定把映阳视为负气消失。
“喂!月曜映阳,你躲到哪去了?”该死的路痴!混帐家伙,找到人后他不狠狠骂一顿才怪!
“混帐东西——”允阳的怒吼在瞥见墙角瑟缩的身影后陡地顿住,那家伙是冻死在墙角,还是被雷劈死了?
他走过去,低下身摇了摇映阳。该死!这白痴战栗得厉害。
他猛然伸手扳起映阳埋在膝上的脸,只见映阳苍白的脸,泛紫的唇,俨然一副死人状。
“喂!喂!”允阳暴戾地吼着,粗鲁地摇晃映阳单薄的身子。
嗯,好吵,映阳瞪着疲惫的眼,伸手扶着额,他的头好痛,痛得快爆炸了。
这个白痴该不会想装死吧?允阳猛然伸手将他拉起。
映阳只觉眼前一片昏眩,马暴君干嘛要拉他起来?他好冷好冷,马暴君太没有同情心了。嗯……眼前怎么—片迷茫?雷声好吵好吵。没等允阳开口骂人,映阳就昏了过去。
接住倒下的映阳,允阳的脸色一片阴霾。这家伙到底算不算个男人?居然被冻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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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阅完文件,允阳疲惫地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雨势逐渐缓和,他伸手整理及肩的长发,眼角余光瞥见窝在沙发里依然沉睡的映阳。那家伙没事吧?他边想边走近沙发,低下身子轻触他的额,还好没发烧。
允阳有些庆幸,如果映阳还没开始工作就生了重病,那这个琉璃企划案不知会因此延迟多久?而第一阶层的八大家一定会不悦的。想到这里,他突然嘲讽的撇撇嘴角,也许等不到他们来兴师问罪,整个充满问题的八尧集团就垮台了。
他一手撑着头,不自觉的倚着沙发坐在地上,少有时间思索的问题浮上脑海。跟随火的这些年来,一如所有的第二阶层,信守着所有信条,只是这些日子以来——
他的思绪被映阳的移动给打断,他的目光停驻在映阳妖魅的容颜上。妖魅?允阳对自己一闪而过的形容词有些不满,只是翻遍所有词汇,似乎没有更恰当的了。
允阳仔细审视他的面容,不得不承认映阳比想像中更有魅力,恣意生长的眉,高挺的鼻梁,略带挑逗的唇形,组合成一张姣好的容颜。映阳的头发很柔软,丝绢般的色泽极不真切。他实在美得不像话!
沉睡中的映阳有种魅惑人心的美,天啊!映阳怎会是个男人?一个极端艳丽的男人?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允阳移不开目光的紧盯着他。
映阳伸手轻揉着太阳穴,睁开万般疲惫的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允阳紧盯着他的双眸。真是可怕的噩梦!马暴君看他的神情活像要把他吞了。映阳挣扎着坐起身。
“要起来不会说一声啊!”允阳陡地回过神,粗暴地将映阳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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