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们尽管去吃,千万不要为了我而扫兴。我坐计程车回去,你们帮我抄车牌号码,这样就不会有危险。”
“消夜可以改天再吃,你一个人回去还是太危险。”没有她,他还有什么心情吃消夜。
“是啊!少了你就没意思了,我们一起回去吧!”小梅附和的说,也不好意思再坚持要去吃消夜,虽然有点可惜,不能和他单独相处,不过来日方长,今天能这样看电影她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宿舍,她将一身的疲惫清洗干净,躺上了床,才想起还没给母亲打电话。这几天,她除了和母亲连络外就是打电话给瑜华,她不能让好友为她操心,但是她也没有透露她的去处。打开手机,她拨电话回家。
“妈,睡觉了吗?”原以为接电话的一定是母亲,不等对方出声,她就开了口。
“舒曼,是我。你听我说,别把电话挂了。”电话线那头传来丁少辉的声音。
她呆住了,没有出声。
“你在哪里?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出去这么久了,气消了没?”
这些日子,她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他,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的眼泪又没用的流下。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你是不想看到我,是吧?”等她这通电话他可是从六点等到现在。
“也许吧!”她口是心非。
“婚礼并没有因为你的缺席而中断,全台湾的人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
“我知道,我看到杂志上的报导了。”前两天她在一楼的图书室看到最新一期的商业杂志,报导着丁高两府联姻;新娘生病不能参加婚礼,而新郎发表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演说。为了杂志上的那段报导,她那夜失眠了,分不清楚他是怕婚礼的取消会影响到他的前程,还是真的在乎她。
“你是不是很后悔跟我结婚?”
她忍住泪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愿意回家了吗?我不会强求你回到我身边,你可以先回你家,好让所有关心你的人放心。”或许她已经对他失望了,他怎能要求她回来呢?
“你放心,我在这里很好,不愁吃穿。”他根本不喜欢她,当然不用她回到身边。
“那就好,是我白操心了。”她在外头也许正在享福作乐,根本没有必要回来当他的老婆,他何必强迫她呢?
“你……”她的泪水愈流愈多,她不愿让他知道她正在哭,反正他无心无意,又有那么多红粉知己在等着他,她何必死缠着他不放呢?
“你好好保重,再见了。”其实他很挂念她,却说不出口,以往都是被女人包围的他,现在反而忘了怎么向一个女人表达他的心意。
她握紧话机,只听到传来嘟嘟的声响。他接这通电话,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要她回家,难道他对自己一点情意都没吗?她哭倒在床上,任凭泪水肆意。
☆☆☆
虽然高舒曼每天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但是为了责任,丁少辉、杨齐圣和蒋瑜华连续几天找了许多她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怕她被坏人所骗。无奈人海茫茫要找一个存心躲着他们的人,简直像大海捞针。
这间新屋是他结婚前两个月才买的,七层楼的电梯公寓,位于天母僻静的巷弄里,顶楼的采光极佳,让三房两厅的隔局充满亮眼的阳光。
新屋的装潢及摆设几乎都是她一手打理,他偶尔跟她通个电话,给她一些建议。这间新屋只在结婚前几天才来过,还是因为他必需将个人物品搬进去而已。
丁少辉每每看到卧室里那张放大的结婚照,他的心就隐隐刺痛着,现在他只睡在客房里,他是没有勇气再踏入主卧室。
相识之初,他被她恬静淡雅的外表所吸引,尤其是她的谈吐就像一首轻音乐,可以抚平他一天工作下来的烦躁,在他周遭很难看到像她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孩。
每次的约会,她都没有拒绝,他也视为理所当然,凭他的条件、背景、长相,有一箩筐的女孩会等着要嫁他,所以在那时,他以为对她没有激起任何感情的火花,有的只是一种相知的感觉,所以他听从双方父母的建议,与她订了婚期。
看着整间米黄色系列的屋子,那种温馨对他来说却是一种折磨。当初她是以怎样的心情答应这件婚事,他无法猜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非常的重视他,才会毫无怨言的为他做了这么多事。
他半躺在沙发上,喝下今晚的第十瓶啤酒。谁说一醉解千愁,他怎么愈喝心愈愁。明天就要销假上班了,到时他又怎么面对同事及那些关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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