瑭,看到妳,我们真的好高兴。何璘只有一个妹妹,在台北一家广播电台主持什么……
什么故事来着--」
「妈,是『心情故事』。」
「哎!心情还有故事呢!真是瞎掰……她一年啊难得回来几次;至于何璘,更别提
了,回来的次数愈来愈少不说,每次回来,都像是屁股点了根蜡烛似的,坐没两下,就
想走……平常啊,就只我和妳何伯伯两人,除了种种菜、钓钓鱼以外,就你瞪我,我瞪
你了……」
晓瑭咽下一口地道的澎湖丝瓜,诚心地道:「放心,何妈妈,只要您不嫌我烦,我
一定会常常来看您和何伯伯的。」
有着与何璘一样俊逸外形的何伯伯,自军中退役后,便与何妈妈在家乡种植花生、
甘薯、丝瓜。闲暇时,再前往海边抛竿,过着闲云野鹤的悠然生活。晓瑭真的很羡慕。
晚饭后,才五点多,何璘牵着晓瑭的手,漫步在离家不远处的小径上。
微风徐徐。缓缓的落日,照红了略带污泥的沟渠,一只胖水鸭,怡然自得地悠游其
上。
沐浴在如此清幽静谧的环境中,晓瑭整个心情顿时也诗情画意起来。
「每次看见炊烟袅袅,彩霞满天的景象,就不禁会想起--」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平沙,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有情人长相守』。」何璘摇晃着脑袋,吟唱着。
晓瑭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情?」
何璘又习惯性地拧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捉狭地道:「忘啦!
是谁发明什么『淋巴腺』的呀?」
「哎呀!不行,不行,怎么可以盗版?而且又窜改,最后一句明明是『断肠人在天
涯』,怎么会变成『有情人长相守』了?咳!
该罚……我看,就罚你学那只胖水鸭,在沟里游……」
忽地,何璘张开双手,像鸭子般地左右摇摆:「胖水鸭来啰!」
晓瑭一惊,拔腿就往前跑。边跑还边回过头嚷嚷:「来追我呀!你这只又胖又笨的
大水鸭……」
「妳敢骂我?咳!小心啦!别掉到沟里去了……」
「放心吧!我可是因了名的『草上飞』。我看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狂言犹在耳畔,却只见一个踉跄,失去重心。何璘冲上前,想抓住她摇晃的身体,
没想到却被她一并拖下沟去。
见到对方满是泥泞的狼狈样,两人不由得相视大笑。
晓瑭乘机抓起一把污泥,朝昂首大笑的何璘脸上抹去,何璘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两
个泥人,就在臭水沟里捉对厮杀起来。
在一阵混乱中,晓瑭忽然感到自己被紧紧拥住,一股莫名的悸动。她闭上眼,一件
期待中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她想。
何璘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污泥丝毫掩不去她的娇美。凝视着这张出污泥而不染
的俏脸,何璘再也无法克制地俯首狂吻。两个黏贴着的胸膛,急促地鼓躁。晓瑭没有抗
拒,任他吸吮,任他在自己因湿透而曲线毕露的身体上摩挲……「晓瑭……哦!我的晓
瑭……答应我,做我的新娘……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从喉头里,发出短促、深情的低吟。晓瑭眩然迷乱,这就是吻?为何如此令人酥酣?如此令人无法自拔!?
何璘搂着晓瑭,坐在平坦的草地上,眺望着海边的浩渺烟波。
四方一片空旷,隐隐地传来一阵阵澎湃的拍岸声。
「我们再也分不开了。」何璘的气息,吹在晓瑭的颊畔,直往心里钻。
「又不是连体婴,怎么会分不开?」
「因为从昨晚开始,我已泥中有妳,妳也泥中有我了。所以,从今以后,我与妳可
是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了。」
多美的《我侬词》啊!这个赵孟俯真是有幸,有如此意浓情多之妻,若她是男人,
也必会发下「娶妻当娶管道升」的宏愿了。一股甜甜的暖流涌入,晓瑭情不自禁地把脸
埋进他厚实的胸膛里。
「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会洞悉我的『心情』?」
先是一楞,何璘旋即大笑起来,「对不起,前天无意中看见妳放在桌上的『心情笔
记』所以……」
「好啊!偷窥狂。我说嘛!怎么可能……」
晓瑭娇嗔地捶打着他的胸,「不过,何璘,我真的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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