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她此时真恨眼前这家伙为什么是她老哥。“你好像搞不太清楚状况,你是男人!孔家的男人!怎么看待孔家的责任比我这个女人还要轻视?”
孔聂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又来了,又来了一个翻版的老妈。
‘‘也许是我受够了,所谓身为孔家男人的责任。烧画是我潜意识的一种反抗行为。”
孔任娴惊愣着哥哥第一次把他心里压力表白出来,“老哥……”
“我回房睡了。’’他一边站起来一边说,“明早你没事吧?”
“怎么?”
“咱们得去探病。”
“谁?”
“狄见权,他跌伤了。”
*****
“璐璐,你不该念美容的,你是天生的护土。”这是狄见权住院半天下来的感想。
“先生认为我应该去念护科?”璐璐正拿着尿壶准备去洗手间清洗,听他这么说,便停下脚步。
早在欧提第一次相遇,他湿着头发,她限制他听手机的时间时,他就有这样的感觉。
“是呀,’’他笑说,“以你的热心,如果病人是个快死的老头子,一定会将巨额遗产全部留给像你这种小护土。”
他说完脸上犹带窃笑,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你就是那种热心过度而会闹出人命的小护士。
幸好璐璐不是护士,否则光是想象打针的景象,就把他吓出一身汗。
他用这种肥皂剧内容的方式来赞美她,令她可乐透了。
“那如果是先生,你会把所有的遗产都给我吗?”
狄见权可尴尬了,她这么问,不是在咒他死吗!.
他给她一个鬼脸,“可惜我不是老头子,你等不到啦。”
璐璐发出轻快笑声,下一句又让人听了冒冷汗——
“棺材里躺的死人,可不一定都是老头子哦。”语毕,她便笑着进洗手间。
这句是希望病人早日痊愈该说的话吗?狄见权脸上的笑容都快变僵了。
该说她口无遮拦吗?可她又说者无心。
再换另一种心思想,她若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孩,他还觉得无趣呢!说不定只是一面之缘后,就再也船过水无痕。
璐璐从洗手间里出来放好尿壶,再推出餐桌,拿出水梨削皮切块,一旁静静观赏的狄见权,看着她尽心伺候他,觉得是一种享受。
他一面吃着她刚削片的水梨,一面看着她的动作,两人沉浸在安静却又很家庭化的气氛,浑不知门口已经来了两位客人,已驻足观看一会儿。
“狄兄,看来住院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
孔聂华把手中的一篮水果放在床柜上,孔任娴则捧着一束花交给璐璐。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院了?!”狄见权惊讶的问。
孔聂华心虚的瞄了璐璐一眼,而璐璐则浑然不觉,只忙着收拾东西,招呼他们人坐。
孔任娴把问题揽过来,“今早我打电话到府上,才从姆姨的哭声中知道你出意外。”说完在没人注意时,瞪了孔聂华一眼。
两人入坐后,听着狄见权说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这么说是伤到神经,以至于下半身没有知觉……”孔任娴脸色难看不已。
“目前是这样,”他轻松的说,“我对未来可是很乐观的。”
“嗯。”她勉强振作精神。“你安心养病,至于还在你那里的葫芦瓶,就暂时放在你那儿,等你康复了,你随时想归还都可以。”
她不提葫芦瓶还好,一提起这个要命的瓶子,他本来的好心情,一下子一落千丈。
站在房间角落的璐璐也强烈感觉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好,好。”狄见权不自然的避开他们的目光回应。
勉强撑起笑容的孔任娴再也支撑不住,站起来说:“我来把这些花插好。”
璐璐连忙过来,“我也来帮忙,花瓶还没洗呢!”
两人有默契的不用房间里的洗手间,走到外面共用的盥洗室。
房间里剩下的两个男人目送她们走出去后,才一起调回视线彼此相视。
孔聂华双手插入口袋里,低着头,脚尖抵着地面,避开狄见权沉默的注视。
也许是早晚都要面对的吧,许久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你真的从此半身不遂了吗?”
“狗屎。”
“什么?”孔聂华惊愕的看着他。
“骗人的,什么半身不遂,根本就是狗屎。”
孔聂华不相信,瞠目问:“你是说你好好的?从二楼阳台跌下来?”
“完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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