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精神病患?这怎么可能呢?严征岳不但不放手,手劲甚至加大了。「为什么?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直觉和激动让方小山满足的发出凉笑,即使他的力道让她的手发红,望著他的目光却带著无所谓的癫狂。「因为我对大家说,我看见我死去的丈夫,还跟他说了话,所以……我就被送进疗养院了。」
「死去的丈夫?」她结过婚?
「是啊!我死去的丈夫……」她眯起亮得炫人的眸子。「也许该说是未婚夫吧?毕竟他是在我们结婚当天出车祸死的……那时候的我为了这件事昏迷了好多天,他的後事都是由别人代办的……因为两辆车子撞得稀烂,所有的尸体都被烧得焦黑,谁也认不出来……」
说起往事,即使人事已非,方小山还是有些歇斯底里。「说得也是,我应该自己去见他最後一面的,这样子……我就不会愚蠢到任人摆弄……可是那时的我却以为,只要我不去见他最後一面,他就没有死……」语未休,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嘲弄的笑问:「怎么了?严先生,难道你以为心理医生就很正常吗?」
她的解释让严征岳心头一震,难以言喻的酸楚从他的胸口泛了出来,他轻轻的放了手。「不……」他否认,一会儿又说:「其实,我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病,只是,脆弱的人总是比较容易表现出来。」
那安慰似的解释在方小山听来只觉得矫情。脆弱?不曾脆弱的人怎么会了解什么叫脆弱?「是啊……」她软软的声音带著嘲讽,在冷空气里旋舞。「所以说,人绝对是被人杀死的,只不过,有时候是一刀一刀的,有时候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
瞧她说得就像真的似的。「别这样想,谁舍得伤害你呢?」像她这样的人,谁能下得了手?这一切明明就是造化弄人。
「谁不舍得泥?」方小山反问。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又怎么可能沦落至此?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算是活该的那种人吧?明明知道他不可靠,可是她还是爱他,愿意相信他,真是活该!
她讥讽的表情让严征岳发怔,不带一丝感情的凉笑让他体内莫名产生的痛苦如剧。
「我可以走了吧?」
当方小山醉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严征岳苦闷的表情怱的转成柔情,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
「严……」方小山哑然了。
在那样宽广的怀抱里,有她最迷恋的梦,当回忆从她的心里、她的身体里涌出来,昨日的爱恋就如同洪水一般飞快的淹没了她的理智,可是她却连伸出手抱住他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忘不了他所做的事,他是那样的伤害她,凑迟她的心……想著,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他。
但是严征岳没让她得逞,打从一见面到现在的奇妙感觉,在这一刻得到证实,她对他而言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还欠我一顿饭。」他提醒她。
「我没有答应。」方小山扭著身子,她绝对不会屈服的,因为她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你觉得让大家看著我们很有意思?」严征岳刻意用中文问,当他发现她的身子僵了下,他笑了,她果然听得懂中文。
他还是他,永远把威胁人的手段使得这么顺手。方小山叹气。「我不饿……」
不饿?严征岳为她的屈服发笑,在她的耳畔道:「没关系,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吧!」
他的结论让方小山感到一阵酸楚,他竟然约她去吃她「最爱的」蛋糕……呵!她苦笑,亏他想得出来。「放手吧!」
那无奈的回答让严征岳没有丝毫得逞的快感,为什么她总是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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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店。
才过用餐时间,店里没有什么人。
趁著侍者准备的当下,严征岳一直想法子让方小山开口,可惜却徒劳无功。
为此,严征岳感到有些无力。等到草莓蛋糕和红茶端上,挫败让他不得不叹气。「你真的很厉害,不说话就是不说话。」虽然她是他硬拖来的,可是一直唱独角戏,真的很无聊。
方小山没理他,说什么呢?他和她之间早在十年前就没话好说了。是的,所以,她绝对不能对他心软,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能再对他有感觉。
想着,她的眸子移到桌上那两块糕点上,随着严征乐用小刀将他的蛋糕划了又划,方小山充满防备的心忽的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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